如果悅臨樓不買黃豆芽,那她就試著站街邊叫賣,畢竟春季蔬菜匱乏,或許就遇見了識貨的買主。
懷著這種忐忑的心情,江涵嬌和江月樓來到了悅臨樓,等到婁管事如數結了土豆泥的銀錢,江涵嬌拿出了三斤黃豆芽樣品,一口氣說了七八種吃法。
婁管事聽得腦袋昏昏沉沉,提議江涵嬌去廚房現場演示,捯飭幾道相關的菜式,如果他和廚子都覺得好吃,那麼再談進貨價。
也是,酒樓的廚子可以說是嘴最刁的食客,幸好江涵嬌在現世一有空兒,就喜歡照著美食影片捯飭各種好吃的。
廚房裡,幾個廚子打下手,江涵嬌一口氣做了涼拌黃豆芽,清炒黃豆芽,肉絲黃豆芽,辣熗黃豆芽。
廚子和婁管事都細細品嚐一番……
末了,他們彼此對視的眼神漫溢位來讚許認可的意味,接著,婁管事讓廚子記錄下來具體的烹製方法。
最後輪到討價還價這步了,江涵嬌聲稱自己就是賺個辛苦錢,現在豬肉每斤二十五六文,她的黃豆芽怎麼著也得每斤十文。
婁管事思忖片刻,畢竟春季蔬菜很少,各個酒樓的肉菜都是大同小異,悅臨樓多幾個黃豆芽的相關菜式更容易招徠客人。
終是,婁管事往下掰了點兒價錢,每斤黃豆芽九文,暫定每天進貨二十斤,現錢結賬,不過江涵嬌不得供給其他酒樓。
這筆買賣就算做成了,江涵嬌倒是不擔心酒樓實驗生黃豆芽,畢竟溫度,溼度等等相關因素不是隨便誰就可以輕易掌控。
還有,她留了個小心眼而沒提豆嘴兒,一是豆嘴兒不如豆芽出分量,價錢也高不了多少,相關菜式也少一些,二是豆嘴兒生長週期更短,別人容易實驗成功。
所以沒有隨隨便便的成功,背後的付出一般人都看不見,就如此刻,江月樓覺得妹妹的財運特別好。
出了悅臨樓,江涵嬌帶著江月樓來到青田藥材鋪,拿出來一些晾乾的野天麻,向夥計說明來意。
夥計長得精明幹練,上秤稱重,扒拉了一通算盤後一口價,“最多二兩銀子,其他鋪子連這個價也給不上,不信你再轉轉!”
一旁的江月樓沉不住氣了,他們父子抄完一整本書才能拿到一兩銀子的酬金,抄了這麼久還沒摸到銀子呢!
妹妹挖野菜時隨便挖些塊莖草藥,隨便晾乾就能賣到二兩銀子,“涵嬌,小哥沒少給了!”
江月樓是個外行,江涵嬌自是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挑目望向了夥計,“小哥,麻煩請你們藥鋪管事先生過來一趟!”
夥計會意,上下打量了一番江涵嬌,語氣不善,“我也就是看著你們衣著寒酸,才爽快地給個高價,賣就痛快點兒,不賣麻溜走不送,別耽誤我們做生意!”
說著,他還很不屑地瞥了江月樓一眼,“小哥,自古就沒有女人當家的,女人當家亂糟糟,你給拿個主意吧!”
夥計說叨的這番話,江月樓不以為然,“我妹妹識文斷字,比一般男人都要強三分,這會兒又沒有其他客人,你就說能不能請你們管事出來一趟!”
有生意可做是好事兒,但是夥計偏要看人下菜佔個上風,“你們是誰啊?屁大點兒東西也值當我們管事接待?愛賣不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