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梨嬛沒膽子住這間正屋,住了一間糊著窗戶紙的東下房。
然而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舍梨嬛擦洗了一把臉出來後,馬上就擺出來一副女主人的姿態。
“阿鐸,我想看看這鋪子的房契上都寫了誰的名兒。”
在過來的路上,舍梨嬛就盤算好了,如果房契上沒有她的名字,那麼她就借題發揮而罵哭了江涵嬌。
不等江鐸說什麼,江涵嬌站起來接腔,“舍大嬸兒,麻煩你以後說話前過過腦子,我掏錢買的鋪子,房契上當然只有我一個人的名兒。”
舍梨嬛千想萬想也沒有想到顏靖是江涵嬌的神助攻,一聽房契上連江家父子的名兒都沒有,她火冒三丈地攛掇。
“江鐸,你腦袋進了綠頭蒼蠅生了蛆?房契上憑啥只寫這個賤蹄子的名兒?她哪天跟野漢子跑了,準保會賣了這鋪子,到時候,你讓我們母子往哪兒住?”
這幾連問懟得江鐸連出氣都不順暢了,他臉色難看至極,江涵嬌似笑非笑地接腔。
“舍大嬸兒,你挺聰明的嘛,所以把你這副潑婦樣兒趕緊收起來,別一天嗶嗶叨叨的!”
因為急於想掌握家政大權,所以沒吃早飯的舍梨嬛也精神抖擻的,撲過來就想掇江涵嬌一耳光而樹威。
早就看透了舍梨嬛的那點花花腸子,江涵嬌適時地一伸腳,動作漂亮地將舍梨嬛跘了個狗啃泥。
“舍大嬸兒,你有本事就自己去掙個住處,沒本事的話就給我夾緊了尾巴裝老實人,不然我這兒一天也不要你,現在去柴房裡劈柴,劈不完沒你的午飯。”
爬起來,擦去臉上的土,舍梨嬛求助地望向江鐸,後者一口氣還沒有順過來。
終究是江鐸不想被氣死,他想看到兒子江月樓衣錦還鄉,想看到女兒風光大嫁,想看到自己被昭雪冤恥而告訴世人他是個清官。
“舍氏,你一次次的窩裡橫還沒完沒了,涵嬌對這個家的付出有目共睹,這間鋪子是她辛苦掙來的,做她日後的嫁妝再合適不過。”
長出了一口氣,江鐸繼續,“都是因為我們太仁慈,你才屢教不改,那你就多幹點活兒好好反省吧,劈完了木柴也沒有你的午飯,家裡不養無用之人,你想吃晚飯的話,下午想辦法去賺十文錢交給我,也就是說你吃家裡的每頓飯都要出十文錢!”
柴房裡只有兩塊木柴沒有劈開,舍梨嬛最多隻需要半盞茶的時間就能劈碎,鑑於以前懲罰得太輕而沒有震懾效果,所以江鐸發了狠。
舍梨嬛就是欠拾掇,被江涵嬌和江鐸拾掇了一番,她無比乖順地進了柴房,磨磨蹭蹭地劈柴。
江涵嬌進了江家父子那廂,讓江月樓去她那廂溫書,這廂做了午飯,晚上就不用再燒炕,免得太熱上火,晚飯在她那廂隔斷做就可以。
反正江涵嬌一言一行都是設身處地為他們著想,江家父子早就慣於信任她。
江鐸燒火,江涵嬌蒸了兩籠屜肉包子,兩籠屜二面饅頭,足夠江家三口吃上三頓。
蒸包子饅頭時,後灶燉了一鍋雞架豬脊骨,江涵嬌叮嚀江鐸每頓飯熱一些,再將煮熟的土豆或胡蘿蔔用肥湯一澆,就算是最簡單的一葷一素兩個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