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起,江月樓開始全天溫書備考,江涵嬌行動隨意就好,是了,江鐸總要給江涵嬌一個交代。
舍梨嬛回了自己那廂,學著江涵嬌的樣子拌了點兒疙瘩湯,但是面穗子沒有拌透。
煮了後舀到碗裡一咬,面穗兒中間的白麵撲簌簌直落,即便如此,舍梨嬛不反省自己的錯誤,反而更加恨惡江涵嬌。
午飯後洗涮乾淨鍋碗,江涵嬌正要爬上炕午睡,但覺一熱……姨媽到。
她只好趕工縫製了兩個姨媽巾,以便替換著用,當她睡得正香時,臂彎裡的笨笨動了動腦袋。
接著,小傢伙輕輕悄悄地鑽出來,一對水亮亮的眼睛瞅了主人一會兒後,悄咪咪地從門上的貓洞離開。
翌日,江涵嬌獨自來到青田縣城,去青田藥材鋪賣了些晾乾的藥材,買了些日常用度後,在繁華的青安街上選了一個顯眼的位置“擺攤兒”。
她將一塊略略發舊的白棉布鋪在面前的地上,這塊布是她昨天縫製姨媽巾時專門留出來的。
白棉布上寫著一行好看的黑字,是江月樓寫的,“招募合夥致富投資人一個,押金一百兩,非誠勿擾!”
一個女子裝扮簡單樸素,旁邊還放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布袋子……如果是一般女子如此裝扮,那八成就是賣身葬親屬的既視感。
但是江涵嬌長得美,渾身散發著優雅清冷的氣息,令人忍不住駐足打量揣測。
女人們大多打量著江涵嬌的臉蛋身材,漸生自慚形穢之感,或離開,或嫉妒圍觀。
男人們的關注點兒多一項,那就是棉布上的字,即便是不識字,也假裝識文斷字充斯文人。
他們瞅瞅棉布上的字,再瞅瞅江涵嬌的嬌顏,各種廢話尬聊,比如連聲誇字寫得好看,比如探問是誰寫的字等等。
江涵嬌一概不理不睬,她一下下給臂彎裡的笨笨順毛,懶得尬聊。
不久,一個身穿蒼青色綢袍,二十多歲的男人湊過來,指指地上的棉布,就是有錢大爺的語氣。
“你賣身葬父,孝心可嘉,本公子出十兩銀子,走,帶本公子去你家寫個賣身文書!”
是了,這個人模人樣的男人大字不識一個,冒充斯文書生卻毫不害臊。
微微地揚了下唇角,江涵嬌淡若清風地瞥了眼,語速極慢地念了一遍棉布上的字。
文盲男人滿是麻子坑兒的臉又青又僵,強行找面子地叫囂起來。
“一百兩!你這是獅子大開口誆騙老實人,你會寫字也算不得本事,你出身不好又窮就是低賤人,自古賤者為妾,本公子最後問你一句,十兩銀子買你為妾,走不走?”
江涵嬌暗悔出門沒看黃曆而撞見個神經病,她滿目冰雪懶得回應。
文盲男人伸手就要拉扯江涵嬌,她臂彎裡的笨笨驀地睜開了眼,齜牙嘶嗚著。
文盲男人嚇了一跳,本能地往後退了退,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