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很亮,青年坐在月下,俊美非常,楚瑜靠在門前,聽著那人吹笛。
他明知她來了,卻沒有回頭看一眼,自己吹著笛子,只是低聲驟然一轉,帶了激昂殺伐之聲,楚瑜一瞬之間,不自覺回想起年少時光來,她忍不住笑了,吩咐了長月準備了酒在庭院中,揚聲道:“燕公子吹笛辛苦,薄酒一杯,以作相報。”
笛聲未歇,完完整整吹完那一曲,那公子從樹梢輕躍入庭,坦然入席,將酒一口飲盡後,抬頭笑道:“好酒。”
“埋了十八年的桃花笑。”
楚瑜站在長廊上沒下來,環抱著自己道:“倒配的上燕公子這般瀟灑人物。”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燕雲浪嘆氣出聲:“若早知這酒是桃花笑,燕某不喝了。”
說著,燕雲浪抬起頭來,笑著看向楚瑜:“大夫人若是覺得燕某笛聲尚可,明日梅園正是梅花盛開好時候,不知大夫人可願一陪。”
“笛聲是好。”楚瑜點點頭,卻是坦然道:“不過,我心裡有人了。”
燕雲浪愣了愣,便見楚瑜從長廊上走下來,走到燕雲浪對面,自己給自己倒了酒,坦然道:“燕公子是風流人物,我敬公子一杯,我與燕公子能當好友,但是其他,怕是不能。”
燕雲浪聽得這話,輕輕笑了,同楚瑜碰了杯道:“男歡女愛本是快樂事,燕某愛慕大夫人,是燕某的趣事,大夫人不必苦惱。這杯酒,燕某敬你。”
說完,燕雲浪舉杯喝完酒,便一躍上樹,站在樹梢,朗聲道:“大夫人,燕某受您三杯酒,便再吹一曲吧。”
楚瑜哭笑不得,燕雲浪這一次卻是吹了一隻情意綿綿的曲子。
此時衛韞也到家了,他剛一進門,就聽到了笛聲,那笛宣告顯是隻求愛的曲子,衛韞皺眉道:“誰這麼晚還在府裡吹這靡靡之音?”
說著話,衛韞走到長廊間,便聽見丫鬟小聲道:“燕公子雖然沒有王爺俊美,可真真是多情郎啊。我若是大夫人,當立刻許了他!”
聽到這話,衛韞腳步頓了頓,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就停在了原地,偷聽那兩丫頭說話。另一個道:“你當大夫人是你?大夫人這樣穩重的人,當然是要考察一二的。”
“考察歸考察呀,”期初說話的丫鬟道:“可燕公子這樣追求,哪個女子不心動啊?”
衛韞有些聽不下去了,可讓他訓斥兩個丫鬟,又覺得有些丟份,便轉過身去,換了條道走。走了一半,衛韞轉頭同衛秋道:“你帶上人,把他給我扔走,明日若還來,見一次打一次。”
衛秋應了聲,片刻後,笛聲便沒了。
沒了那笛聲,衛韞心裡這才舒坦些,他回了自己屋子,悄悄折去了出院子。到了楚瑜院子裡,便看見楚瑜獨自一人坐在庭院裡玩弄著酒杯,對面還有個酒杯,酒杯裡有半口酒,明顯方才有人與她對飲。
衛韞也不知道該怎麼生氣,該生什麼氣,他見四下無人,走到楚瑜面前去,憋了半天,終於道:“我會彈琴。”
楚瑜微微一愣,抬起頭來,頗有些奇怪:“什麼?”
“你若喜歡這些,我可以彈琴給你聽。”
衛韞有些低著聲,有些心虛道:“他若再來,你把他打發走就是。”
“方才追著燕雲浪去的是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