緹娜徹底擺脫了過去,有了新的身份與工作,但也一直被江易派人監督著,因為江易總覺得緹娜與唐培藝兩人會私底下偷偷見面,然而四年以來,一次都沒有。
每次江易問起,緹娜永遠都是差不多的說辭,說她根本不知唐培藝的去向,他們早就斷了聯系。
“我什麼都沒說,他還是找到了你。”談及這些,緹娜的眸光幾番變幻,“我以為天底下的男人都一樣,但是,小啞,在你這兒好像有了例外。”
唐培藝沉默不語……
將近晚上十一點了,夜已深,唐培藝送緹娜離開酒店,與她告別後,唐培藝一轉身,竟發現江易居然還沒走。
一直在樓下候著的江易,等緹娜離去後,才緩緩走向唐培藝,身上還攜著夜間的涼氣。
唐培藝一臉驚訝,勸他快些回家休息,江易卻拉住了他:“我還有話想對你說。”
“明天再說,不行嗎?”
“我怕明天早上天一亮,我睜開眼,你又走了。”
江易午夜夢回時,時常會擔憂害怕,彷彿又回到了四年前,當他出差歸來,握著給唐培藝的生日禮物,卻找不到人,只有空蕩蕩的屋子。
“你不見了,我到處找,甚至也去外地的精神病醫院,去見你媽媽,可惜晚了一步,你媽媽被你提前接走了。後來我又跑了好幾家醫院,當看到一個叫‘唐培藝’的病人,去了手術室要流掉孩子,我急得沖進去阻止!我以為那個人是你,結果又錯了,是個與你同名同姓的女人……”
唐培藝靜靜地聽著,全程默然,藏在袖子裡的手卻不由自主地捏緊成拳,江易口中的這些事,他壓根不清楚。
原來他們曾經那樣錯過了……
江易一邊說著,一邊走近唐培藝,他很想抱住唐培藝,讓唐培藝坦然安心地接受自己的擁抱,而不是閃躲回避。
誰知唐培藝的手機此時響了,是靳澤南打來的電話。
“你……你先等一下。”唐培藝愣了愣,然後到一旁接電話。
九點那會兒,唐培藝向靳澤南報了平安,說他和唐心馨抵達了這裡。現在靳澤南又打來詢問,唐培藝是否吃過飯,已經洗好澡,準備睡了?
唐培藝連連“嗯”了幾聲,也與靳澤南簡單聊了兩句。
被晾在一邊的江易,心裡頓時有些不是滋味,他趁著唐培藝沒在意,忽然湊過去,親了他的額頭一下。
很輕很柔的一吻,唐培藝猝不及防,當即呆住。
唐培藝突然不吭聲,沒了動靜,電話那頭的靳澤南覺得奇怪,一直在問怎麼了?
江易見狀,又是一吻,這次親了他的鼻尖一下。當江易還想繼續湊近,貼上唐培藝的唇,唐培藝嚇得往後一躲。
他對靳澤南說了聲“晚安”,就慌忙結束通話了電話。
再看向江易之時,唐培藝的鼻尖和耳朵都紅了,臉頰也不自覺地發燙:“江……江先生,請您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