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這般,江易的暴脾氣一上來,他本該動怒,卻忽然泛起一陣落寞惆悵,問道:“你是不是很討厭我這麼喊你,也一直不喜歡我在別人面前喊你‘培藝’?”
唐培藝:“……”
江易感覺自己在明知故問,怎麼突然間犯蠢了?他湊過去將唐培藝摟入懷裡,讓唐培藝的後背緊緊地貼在他的胸膛上。
並不想讓彼此的關系持續僵化,江易今晚選擇了退讓與妥協:“那你喜歡什麼樣的稱呼?以後我喊你小唐,小培,還是像奶奶一樣,喚你‘小藝’?”
剛這一聲久違的“小藝”,從江易的嘴裡傳入到唐培藝耳中時,唐培藝肩頭一顫,背對著江易,他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他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了。
轉眼夏天來臨,六月份的時候,江易也順利答辯結束,正式畢業踏入社會。
他最近叫唐培藝穿著黑色衣裙和高跟鞋,艹弄他的晚上,由於內射太多次,也問過唐培藝:“你出水這麼多,又長著女人的東西,能生孩子嗎?”
唐培藝的眼眶濕紅一片,他哭著搖頭:“嗯嗚嗚,我……我不知道……”
江易又一掌拍在他的臀瓣上,道:“其實不能生最好,隨便怎麼艹都成!你要是真能生,沒準就給我生一窩了,到時候一群小屁孩嘰嘰喳喳的,麻煩死了!”
他的話音未落,唐培藝明顯僵了一下。
第二天醒來,唐培藝自行換上t恤和運動褲,也洗幹淨臉上的妝容。誰知他刷牙的時候,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湧上惡心感的他,忍不住嘔吐出來。
接下來的三天,唐培藝都稱自己身體不適,拒絕了晚上與江易同床。
江易以為他身下又紅腫難耐,打算幫唐培藝塗藥,唐培藝還是一再的拒絕,說不必麻煩江易。
江易覺得他們之間隔著一層透明的厚障壁,唐培藝也是個養不熟的小母狗,於是兩人鬧起了“冷戰”……
一週後,江易的公司領導吩咐他去外地出差兩天,與他同行的人還是秦彬。
臨走前,江易問唐培藝,有沒有什麼話想對他說?
唐培藝想了想,只有簡單平淡的“一路順風”,也永遠喊他“江先生”。
莫名的,江易越來越討厭這個禮貌的稱呼了。
終於等到了江易出差,唐培藝在家偷偷用驗孕棒嘗試了一下,隨後臉色大變。
聯想起之前身體的種種跡象,他身下流血,肚子反複疼痛,還有江易每次都不戴套,直接射入……
唐培藝的心陡然一沉,沉入了冰冷幽暗的深淵。
唐培藝的頭發是天然卷,每次洗完頭後,他總喜歡弄直。江易也曾經用夾板幫過他,但是維持不了多久,第二天就會又捲起來,像江易小時候養過的松獅犬。
唐培藝的頭發本就稍長,可以紮成一個小揪揪在腦後,如今更是能直接披在脖頸處,快要過肩了。
他拿起剪刀,剪掉了頭發,修成了齊耳短發。之後猶豫再三,唐培藝終究還是剪斷了手腕上的這串佛珠手鏈……
印有哆啦a夢圖案的藍色書包,是“哥哥”去年送唐培藝的禮物。到了今年生日,書包用了一年,變舊了,現在的江易估計也記不得這個日子了。
原本不屬於他的東西,唐培藝一件也沒帶走,除了這個書包。他背上書包,最後看了一眼這間複式公寓,關門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