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上的竹筏微微晃悠著,秦彬的奇怪話語也令江易的腦子有點懵,迎上秦彬的眸光,江易彷彿是望著他,又像在看著一個陌生男人。
秦彬的臉蛋一如當年,仍然白皙漂亮,但整個人給江易的感覺,莫名就變了,不再是他當年追逐和喜歡的樣子。
或許他們都死在了過去,如今都太過陌生。
“秦先生……”江易改了對他的稱呼,口吻冷淡又疏離,“上一次見面我就說過了,我遲早會和女人結婚的。”
秦彬不由地愣住……
內心掙紮了一番,他垂眸,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好吧,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不過那個姓唐的男孩……你為什麼把他留在身邊?”
江易忽然抬頭望了一眼天空,看著一隻白色飛鳥展翅而飛,劃過他的頭頂,漸漸遠去了。
“唐培藝會走的,早晚都會離開。”
一趟漂流結束,江易和秦彬兩人的心境也是起起伏伏,但無論中間多麼跌宕起伏,最終都歸於了平靜。
江易上岸後,對秦彬揮手再見,沒有多言。
或許他現在一時忘不掉這個男人,但時間會慢慢治癒他,幫他遺忘的。
三天的旅程結束,幾人返程時,江迎新依舊是司機,負責在前方開車。而江易與唐培藝兩人卻不像來之前那般,唐培藝坐到了副駕駛座上;江易則一個人閉著眼,橫臥在後排睡覺。
回到江易的複式公寓,見唐培藝又在整理衣物,擦洗那個機器貓書包,江易料到唐培藝應該做好了決定,不久後便會隨堂哥江迎新離開這兒了。
告別的話,其實他們說了不止一次。從一開始與唐培藝意外邂逅,江易同情心泛濫,將他帶回家後,他們兩人似乎就做好了隨時告別的準備。只不過,誰也沒想到後來又發生了太多。
江易此時靠在沙發上,靜靜地看著唐培藝收拾,他什麼都懶得問,也覺得不必挽留。
江易有時候挺有自知之明的,他知道自己身上的臭毛病,終究還是不夠成熟,容易沖動暴躁。
初中那會兒,父母親人都不在身邊,江易一個人過生日的時候,他陰沉著一張臉,摔東西,罵家裡的管家下人,脾氣壞透了。
特別暴躁時,江易也很想直接給自己紮一針鎮定劑,讓自己平靜下來。
所以江易也明白,唐培藝跟著堂哥江迎新,可能比伺候他舒坦多了。
“哥哥,這道題我不會做。”唐培藝突然拿著數學習題冊,向江易走來。
“啊?”江易一呆,心想這小傻逼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行李收拾到一半,怎麼就來請教題目了?
“你之前不是說有空會幫我補數學,你現在有空嗎?”
“我……”江易一轉眼珠子,果斷點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