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笑得前俯後仰的模樣,半閉著眼睛的方大同差點氣得跳起來,奈何身體不聽使喚,只能惡狠狠的瞪著曲元,意圖用眼神秒殺他。
可如曲元這般厚臉皮的人壓根不在乎那點眼刀,一手揉著肚子,一手護著藥碗,笑得眼角淚花閃爍,“你、你們快把他抬下去,哎呦,笑死我了……”
“是。”抬著方大同計程車兵立刻得令行動起來。
看著消失在拐角的身影,曲元笑聲漸小,抬手抹去眼角的淚水,嘟囔了一聲,“幸虧還活著。”
說完端著藥碗便朝雲靖遠的屋子走去。
曲陽正好將雲靖遠身上的銀針都拔下,雲靖遠眉宇間縈繞著的那股黑氣也消退了,臉上漸漸有了些血色,情況有所好轉。
安歌的目光落在了雲靖遠變得烏黑的手臂上,眼底藏著憂色,“毒素已經逼到手臂上了?”
“嗯。”曲陽將銀針收好,“再過三個時辰,我會再施一次針,然後就可以泡藥浴了。”
這兩天她從曲元嘴裡也得知了關於雲靖遠剛受傷時候的情況,本就是想奪他性命的殺招,即便是此時暫時保住了性命,可安歌心裡很清楚,雲靖遠的身體很有可能會留下後遺症。
安歌看著昏迷的雲靖遠,輕聲問道,“真的沒有辦法嗎?”
曲陽倒也不隱瞞,只道,“不能。”
他能保證雲靖遠的性命,可因為幽冥與寒草均是藥性很強的毒藥,而這兩種毒藥都在雲靖遠的身體裡,想要完全他體內的餘毒,不可避免的會對他的身體造成影響,尤其是他的手臂。
聞言安歌面上浮現一抹沉痛,她忽然不敢相信若是雲靖遠醒來發現自己變成這樣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藥好了!”曲元壓根沒有察覺到屋子裡的低氣壓,毫無顧忌的端著藥進來了。
“過來。”曲陽也毫不客氣的使喚他。
曲元撇撇嘴,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小媳婦樣,“喏。”
藥碗仍然冒著熱氣,熬得濃黑,聞著這藥味便可以想象這藥有多難喝!
雲靖遠尚未恢複意識,仍然需要藉助外力才能將這些藥服下。
安歌接過碗,曲陽已經將雲靖遠的身子稍稍扶起來,兩人配合著將一碗藥一滴不漏的喂進了雲靖遠的嘴裡。
曲元在一旁看著直贊嘆,這配合簡直是天衣無縫了!
“藥材都準備好了?”
趁著安歌給雲靖遠擦嘴的功夫,曲陽起身看向站在床腳跟看戲似得曲元,眉頭微蹙,有種淡淡的嫌棄。
冷不丁被點名的曲元頓時站直了身體,拍著胸口保證道,“已經準備好了,我辦事你就放心吧,師兄!”
說完有些鄙視如此狗腿的自己。
曲陽臉上明明白白寫著我不信你四個字。
“真的真的!”曲元見他不信,忙豎起手指說道,“我保證!”
“回去將百草集默寫十遍。”
“不是吧?”曲陽頓時哭喪著臉,餘光瞥了眼床邊的安歌,小聲道,“師兄,你好歹給我留點面子啊!”
安歌替雲靖遠蓋好被子,起身便看見曲元被訓得模樣,盯著他的臉觀察了許久。
察覺到安歌目光的曲元往床腳縮了縮,弱弱的說道,“你你別這麼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