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曲陽一邊坐下一邊拿出小藥箱裡的脈枕,順便朝著安歌示意了一下。
安歌知道他的脾氣,依言伸出右手搭在他的脈枕上。
曲陽頗為滿意,將衣袖往上挽了一道,伸出三指搭上安歌的皓腕。
只見他微微閉上了眼睛,神色專注。屋子裡其他人都屏息看著他,這次不同於以往,耗時比較久,可沒有人催促他,
替安歌把完脈,曲陽沒有開口,只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景淵,“你也來。”
再次收手時,他的臉上並沒有之前那麼淡漠無波了,明顯已經多了些許的困惑,還有幾分說不上來的興奮,像是科學狂人遇上了一個極為挑戰性的研究。
鳳墨離沉聲問道,“如何?”
“看不出異樣。”曲陽已然收斂的情緒,神色淡淡地說道。
“沒問題?”鳳墨離皺眉,心裡卻想著,像這種情況看不出異樣才是最大的問題吧?
曲陽一邊放下衣袖,一邊緩緩道:“此時他們已經都平靜下來,從脈象上來看並未發現有何異常,只是方才提到的那種情況,倒是有點像走火入魔,可又不全然像。”
兩個好端端的人說好了只是切磋,但是後來卻陷入其中,差點打得兩敗俱傷,看上去很像練武時所說的“走火入魔”,但不同的是,如果真的是走火入魔了,那就算被救了下來,身體多少也會出現一些異樣,可不論是安歌還是景淵,此時都很正常。
曲陽的話沒有說完全,但是安歌與景淵是當事人,而鳳墨離與寄奴都是習武之人,自然都能領悟他話裡的意思。
只有一旁站著的茯苓有些不明所以,只能緊緊注意著屋子裡幾人的神色,心裡暗自琢磨著,看起來還不是特別麻煩的啊!
“這麼說,現在沒有辦法判斷到底出了什麼岔子?”說話間鳳墨離神色晦暗不明。
曲陽倒是很幹脆,“是,除非他們再出現一次這種情況。”
“……”安歌默然,她聽著怎麼覺得曲陽的語氣裡隱隱的有些期待?
景淵與寄奴面面相覷,連曲陽都沒有辦法查明原因,那還有誰能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以後若是再出現這種情況,該怎麼辦?”寄奴弱弱的插了一句嘴,雖然曲陽剛才說的是最壞的情況,可不是不可能發生啊!
“歌兒,以後不準再動手。”鳳墨離直接拍板決定。
之所以沒有對景淵說,是因為他們心裡都清楚,景淵這麼多年從未發生過如此詭異的情況,而眼下與安歌動手便發生了,這裡面的緣由不言而喻……
“不行!”安歌斷然拒絕。
“歌兒……”鳳墨離眼裡露出不贊同,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被安歌搶先打斷。
“暫且不說這種情況是不是偶然才會發生的事,即便是會再次發生,我也不會放棄鍛煉身手。”安歌語氣裡的堅決顯而易見,連神色都跟著變得嚴肅起來。
不是她想跟鳳墨離對著幹,也不是她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而是經歷過今日之事,加上之前被人暗殺的經歷,她更加肯定“雲安歌”這具身體上藏著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想要抓住當初暗害雲安歌的兇手,那必定是一條兇險而又艱辛的路。
既然如此,她不能容忍自己毫無自保能力,更不想體會那種任人宰割的無力感!
雖然與安歌相處時間並不長,但是鳳墨離摸清了安歌言出必行的性子,頗為無奈但也不忍言重,只好循循善誘道:“歌兒,你可知道方才若是再晚一步,你們極有可能兩敗俱傷?”
“鳳墨離,我知道的。”安歌對上鳳墨離的眸子,滿眼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