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看到鳳墨離吃癟,安歌心情大好。在安歌而言,以往面對各種調戲能視而不見,甚至還能出言反調戲回去,可自從直到對上鳳墨離,她就幾乎是一直處於被動的狀態。
其實,對於這種節節敗退,安歌也進行過深刻的反省,排除了自己“耍流氓”的功力後退以及鳳墨離“男色誤人”的可能性,最後只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面對比自己更厚顏無恥之人,她就只得甘拜下風了。
可萬萬沒想到,今日她對著鳳墨離還能在言語上佔個上風,頓時只覺渾身舒暢。
鳳墨離看著對面幾近明目張膽嘚瑟的人兒,心裡又是好笑又是無奈,更多的卻是湧上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帶著微微的甜,足以讓他沉淪且甘之如飴。
“嗯,我們確實‘來日方長’。”鳳墨離將“來日方長”四個字咬得特別重,饒有興味的看向安歌。
“……”他的目光裡帶著濃濃的笑意,安歌一時間也無話反駁,誰讓她自己給自己挖坑的呢!
出去吩咐人準備熱水的茯苓回到屋子裡,敏銳的察覺到屋子裡的氣氛有些古怪,但具體又搞不清哪裡奇怪,只用狐疑的目光快速的在安歌與鳳墨離之間逡巡了來回,隨後對著安歌說道:“小姐,熱水已經準備好了。”
聞言安歌輕輕撣了下衣服,隨後便緩緩起身,笑道:“世子爺,我這就先去梳洗了。”
她這一身黏糊糊的,感覺怪難受的。
“嗯。”鳳墨離也沒阻攔,只原本放在桌上的手不知何時滑到了膝上搭著,多了一分隨意,眼眸微垂,片刻便重新抬起來,那目光看著安歌,但話卻是對著茯苓說的。
“茯苓,待會你去曲陽的藥廬將今日的藥材拿回來,”
“……”聞言安歌猛地身形一頓,討價還價道,“那個,不如今日就算了吧?”
“不行。”斬釘截鐵的打碎了安歌的幻想,鳳墨離頓了頓又加道,“往後你家小姐每日的補湯不能少。”
安歌訕訕的摸了摸鼻子,這人記性怎麼就這麼好呢!
茯苓看著正色的鳳墨離以及一臉僵硬的安歌,心裡暗暗偷笑,卻應得擲地有聲,“是,世子!”
“……”安歌瞪了眼茯苓,叛變的丫頭!
見狀,茯苓無辜的眨了眨眼睛,腹黑的說道,“小姐放心,世子的話我都記住了!”
聞言,安歌哀怨的嘆了口氣,轉身朝著浴房走去。
怎麼會呢!茯苓之前明明是天真無邪的小姑娘,怎麼好像被自己帶偏了呢!
……
此時,莊扶蘇正斜斜的靠在軟榻上,手邊放著一盤仍沾著水珠的櫻桃,她時不時拈了一顆放進嘴裡。
“你說離兒也在浣溪院?”聽到向嬤嬤的回話,莊扶蘇眼底劃過一道亮光。
“是啊,應該是一起用了早膳。”向嬤嬤坐在軟榻下方點的小凳上,一邊笑著回道,一邊輕輕的替莊扶蘇捶著腿。
“早膳啊……”莊扶蘇微微坐直了身子,來了興趣,追問道,“依嬤嬤看,他們兩人可有戲?”
“奴婢不敢妄加揣測。”向嬤嬤言辭謹慎,莊扶蘇雖以乳母的待遇待她,可她卻仍舊恪守禮數,鳳墨離與雲安歌從身份上來講,都是她的主子,議論主子的私事乃是大忌!
莊扶蘇看著閉口不言的向嬤嬤,絕美的臉上浮現一抹無奈之色。
隨後她坐直了身子,拉過向嬤嬤的手,語氣和煦,道:“嬤嬤,自我年幼你便一直照顧我,我心裡一直尊你為乳母,這些年真是幸虧有你陪在我身邊,不然啊,這日子可真是無趣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