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禦書房內正在上演著一場唇槍舌戰。
“陛下,據前方傳回的戰報,此次洛城失守,監軍吳剛有不可推脫的責任,還請陛下下旨立刻捉拿吳剛回京以問罪責!”一名官員慷慨激昂道。
話音剛落,身邊另一名官員義正言辭地反駁道,“王大人此言差矣,魯述釗將軍乃陛下欽點的徵戰西涼的大將軍,此番率兵抗敵不力導致洛城失守應是他的責任,怎能獨獨對監軍興師問罪?”
那名王大人聞言嗤笑道,“李大人莫不是忘了,若是吳剛能率兵及時支援,豈會延誤戰機?而我軍又豈會節節潰敗損失慘重?”
“陛下,且不論吳剛支援不力之責,便是他在軍中的所作所為,也能定他個惑亂軍中、蔑視皇權的罪名!”
“……”李大人被問的啞口無言。
隨即他身後另一名官員滿血上線,“魯述釗作為守城將領沒能守住洛城,護我洛城百姓,衛我大乾疆土,實在難辭其咎!”
突然話鋒一轉,朝著天啟帝跪道,“洛城一役實乃大乾恥辱!臣請陛下嚴懲不貸!”
“請陛下定奪!”
說著以李大人為首的官員嘩啦啦跪倒一片。
見狀王大人忙上前一步,撲通跪下,字字懇切道,“陛下,萬萬不可啊!魯將軍率兵浴血奮戰,此時江城局勢緊張,若此時下令問責於他,豈非擾亂軍心,更寒了前方將士的心?”
“望陛下明察!”
以王大人為首的官員又跪倒了一片。
一直爭論不休的書房裡終於安靜下來。
書案前精美華麗的掐絲琺琅香爐裡飄出嫋嫋龍涎香,坐在書案後的天啟帝神色晦暗莫名。
抬眸望著底下臣子,司馬昭業眉宇間浮現絲絲不耐。
“叮——”
冷玉扳指與桌面碰撞發出了輕微的聲響,司馬昭業冷冷開口,“吵完了?朕從不知道朕的臣子一個個都堪比罵街潑婦,當這裡是什麼地方!當朕是什麼人?嗯?”
最後的尾音帶著濃濃的威脅與警告。
跪在地上的朝臣瞥見天啟帝難看之極的臉色,身子壓得更低了,忙齊聲告罪,“臣等失儀,請陛下恕罪!”
見狀,司馬昭業心裡舒坦了些,緩緩道,“立即派人將吳剛那個沒用的東西給朕招回來!至於魯述釗……”頓了頓,壓抑著怒火繼續道,“待班師回朝再議。”
“是!”有人立即應聲。
“陛下,臣還有一事啟奏!”王義山高聲道。
“王愛卿還有何事?”司馬昭業淡淡瞥了他一眼。
耿直的王大人一臉憂慮,恭敬地請奏,“回陛下,眼下局勢複雜,朝中百官無人統領,還需有人出面主持大局!臣跪請陛下以大局為重,恢複張丞相官職!”
王義山的話剛說完,有部分人不禁倒吸了口涼氣,敬佩的看著他,這丫的倒是什麼都敢說!
而王義山剛說完,那邊剛無力反駁的李大人便死灰複燃般,大聲道,“陛下萬萬不可啊!那叛國罪人周正則便是張善水的門生,張善水身為一國丞相,竟任用如此包藏禍心之人為官,姑且不論其他,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哦?”司馬昭業眼底劃過一絲不悅,視線投向站在一旁的雲靖遠,沉聲問道,“雲愛卿,你有何想法?”
“臣以為,王大人此言甚對!”雲靖遠的神色嚴肅。
司馬昭業微微眯起雙眼,臉上喜怒不辨,“那你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