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鳶話音剛落雲靖遠一掌狠狠拍向桌子,沉聲喝道,“你怎麼知道她是被害死的?”眼裡滑過一絲殺意。
當初發現念夏的屍體,安歌便派人告訴了他,他立刻命人封鎖了訊息,除了慕楚楚母女以及看守的長福長貴,便只有安歌與自己知道,這丫鬟是如何得知念夏已經死了?
“奴婢、奴婢只是聽說……”芷鳶忙急急的解釋。
“聽說?”安歌瞥了下芷鳶,只見她微仰著臉,眼底淨是慌亂,放在身前的雙手也緊張的絞在一起,“聽誰說?”
芷鳶眼神飄忽不定,手足無措道,“奴、奴婢記不清了。”
“是不是你串通了兇手害死了她?”安歌幽幽道。
聞言,芷鳶“撲通”一下跪倒在地,滿臉驚慌的看向雲靖遠哀聲道,“冤枉啊!奴婢怎麼敢幹這檔子喪盡天良之事?奴婢是真不知道啊!將軍明察!念夏的死與奴婢無關哪!”
“既然如此,還不將你知道的如實道來?”雲靖遠面色冰冷,盯著芷鳶警告道,“若是再有所隱瞞,本將便將你發配邊疆!”
“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啊!”芷鳶聽到雲靖遠的話,忙哭著求饒,“奴婢說、說!奴婢是聽慕姨娘身邊的錢嬤嬤說的!”
聞言安歌與雲靖遠對視一眼,看見了對方臉上的嚴肅。
“繼續說。”安歌放在桌上的手指輕點桌面,心裡的謎團卻越來越大。
芷鳶擦了下眼角的淚珠,抽噎著,“那日錢嬤嬤將慕姨娘的衣服仍過來給奴婢洗,無意間提到了念夏死了,奴婢自然不信,奴婢知道長福素來關照念夏,便去找了長福打聽了訊息,長福說……他說念夏是被人害死的!”
提起此事,芷鳶止不住的淚水。
“你與念夏很熟悉?”安歌仔細觀察她的神情,見她面容悲慼不似作假。
“……是。”芷鳶想起方才自己的謊話,不禁滿臉愧疚,“奴婢與念夏一同被挑進府,只不過奴婢一直在慕姨娘的洗衣房做事,而念夏被挑到了後廚幫忙,大約半年前突然被挑到了二小姐的院子裡,當時奴婢還很高興可以與她一起共事,可沒想到……”
“那念夏臨死之前,可有什麼異常舉動?”雲靖遠思忖道,若是他沒記錯,念夏曾在靈堂之上說有人要害歌兒。
“異常舉動?”芷鳶皺著眉頭回憶了片刻,似乎想起了什麼,忙道,“對了!在小姐受傷之前,念夏曾經來找過奴婢!那日她確實有些不對勁,將她的積蓄都交給奴婢,還再三託奴婢轉交給她娘,奴婢問她為何不自己送,她說來不及,好像是說要完成二小姐吩咐她辦的事……”
說著懊惱的捏了捏手,“奴婢真以為她是事多走不開,便也沒多問!”
“還有麼?”
“沒有了,其餘的奴婢真不知道了……”芷鳶搖了搖頭,說著又重重磕了個頭,“奴婢不敢隱瞞,請將軍、大小姐饒命!”
安歌看了眼雲靖遠,雲靖遠擺擺手,警告道,“你先下去吧,管好自己的嘴,本將不希望其他人知道今晚的事。”
“多謝將軍、多謝大小姐!”芷鳶忙起身,腳步淩亂的退了出去。
待屋子只剩自己與安歌兩人,雲靖遠沉聲道,“歌兒,你怎麼看?”
安歌挑挑眉,悠悠道,“這是慕楚楚脫不了幹系。”
方才芷鳶說,雲雪音吩咐念夏辦事,可她覺得,這真正要念夏做事的只怕是慕楚楚!
“嗯。”雲靖遠目光一沉,放在膝上的手握成拳,“若真是她,我決不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