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墨離神色莫名,但見安歌俏臉微寒,他還是識趣地轉身移開了視線。
隨後茯苓便動作輕柔地替安歌將衣服往下拉了拉,露出了圓潤白皙的肩頭。
原本該是香豔的一幕,可硬生生被一道猙獰的傷痕破壞了旖旎。
傷口在鎖骨下方兩公分處,約三指寬,卻很深,因為每日換藥,正在慢慢癒合。
曲陽伸出一指按了按周圍的面板,雖觸手細膩嫩滑,但在他眼底完全看不出雜念。
安歌也驚詫於他指尖的冰冷,自己的體溫相較常人就偏低,可曲陽的似乎比她還冷些。
“……誒。”一側茯苓見他的手一直停留在安歌肩上,皺眉喚道。
曲陽不為所動。
茯苓眉頭皺得更深了,“曲陽先生,請問檢查好了沒有?若是沒有問題,我家小姐是不是可以穿上衣服了?”
聞聲曲陽動作微頓,視線緩緩落在她身上,淡淡吐出一字。
“吵。”
聲音冰涼,絲毫不顧忌,似乎茯苓在這裡妨礙到了他。
“你!”茯苓臉色一僵,氣呼呼地偏過頭去,不予理會他。
安歌瞥了眼曲陽,只覺此人真乃奇人!
正想著,曲陽的視線也對上她的,兩道視線在空中相撞,一道好奇,一道冷漠。
僵持了片刻,安歌尷尬的錯開視線,“咳,我說,有什麼問題麼?”
倒不是她覺得身體有什麼異樣,只是她方才分明在曲陽眼裡捕捉到了一閃而過的驚異。
曲陽垂眸,臉上神情淡漠,過了好一會才輕啟薄唇道:“很好。”
很好?
安歌聞言皺眉,她可不覺得這是什麼好話,看曲陽這樣子,估計從他嘴裡也套不出什麼話了,她也不準備自討沒趣了。
曲陽收回手,從藥箱裡拿出一玉瓶放桌上,“一日一粒,不要碰水。”
極為簡潔明瞭的丟擲一句醫囑,便提著藥箱出了屋。
茯苓瞪著他瀟灑離去的背影,小聲嘀咕道,“這人話也不說清楚……”
此時安歌單手整理好了衣襟,順勢捏起桌上的玉瓶,輕輕晃了晃,瓶裡發出藥丸碰撞出的細微的響聲,“茯苓,將這藥收起來。”
“是。”應了一聲,茯苓便小心的將那玉瓶收進了木匣裡。
她雖不喜曲陽這脾性,可對曲陽的醫術卻很敬佩,曲陽留下的藥均是千金難買的珍品,藥效也是上等。
在外間候著的鳳墨離見曲陽出了屋子,便慢條斯理的走進內間。
“你還沒走?”
安歌有些詫異,這人前兩日不是忙得完全不見人影嘛,今日怎麼這麼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