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不信,質疑道:“二狗子,你怎麼知道的?誰不知道你丫的整天滿嘴放炮,那你倒是說說,這掛白布到底怎麼回事?”
“嘿,大黑你還不信我!”那喚二狗子的青年佯作惱怒,撓了撓腦袋,隨即又忍不住繼續道:“我嬸子家的堂哥的媳婦的遠方表妹在將軍府的後廚當燒火丫頭,她說的,那草包摔死了!”
說到後面聲音故意被壓低了,卻不難聽出話裡透著一股扭曲的快意。
“說起來那個草包還真是好命,一個一無是處的草包竟然投胎到將軍府,整天吃香的喝辣的!哪像我們啊……”
有人看不慣二狗子尖酸刻薄的嘴臉,忍不住嗤笑道:“瞧你這點出息!敢情改天你也去求求佛拜拜神,下輩子沒準也能投個好人家!”
“切,你以為我不想啊!唉,老天不公啊!”
“人都死了,你們嘴上就不能積點德!”
正感慨著,身後有人指著不遠處哆哆嗦嗦喊道:“將、將、那不是雲將軍嗎?”
“什麼?!”
圍觀眾人紛紛順著他指的方向望過去,只見幾匹駿馬疾馳而來,那領先的馬背上之人赫然便是他們剛才討論的主人公,雲靖遠!
……
而此時鎮遠將軍府院內正哭聲震天。
大大的“奠”字掛在廳堂正中間,左右兩邊高掛輓聯,靈堂前設供桌,上面擺放菜餚果品等祭物,兩旁香燭高燒。靈柩置於供桌之後,供桌上的油燈忽明忽暗,似有冤魂不願離去。
只聽見那跪在火盆前的哭喪婆子哀嚎著。
靠近供桌旁站著一婦人打扮的女子神情悲慼,衣著素淨,原本豔麗的面容看起來憔悴,旁邊圍著兩位夫人小聲勸慰著。
“慕妹妹,你也不要太傷心了,唉,說到底這也是命啊……”
高瘦一點的婦人話音剛落,一旁富態點的婦人附和道,“張姐姐說的是,其實大小姐那麼蠢……哎,我是說大小姐比較天真,妹妹你也顧著身子,瞧瞧你現在的模樣,都不知消瘦了多少!”
“多謝兩位姐姐,可是妹妹這心裡頭內疚難受的很啊!”
慕楚楚掏出帕子撚了撚眼角柔聲道,梨花帶雨的模樣絲毫看不出已經快三十了,保養得宜的她身段姣好,肌膚白皙,五官精緻,只是眼眶微紅,面容哀慼,讓人看來甚是心疼。
“你啊你,就是心太善了!這種事又由不得你說了算……”
那高瘦的婦人見慕楚楚仍舊傷心欲絕的模樣,無奈的嘆息,瞥見一旁的少女,她沖那少女招招手,“雪音啊,快過來勸慰勸慰你娘親!”
“是。”
那少女乖巧的走到慕楚楚身邊低聲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