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雪媛抿唇笑了笑,“如果說坐首長的順風車也算引人注意的話,那我也沒辦法。”
“但排練是為了我們共同的演出,是為了團裡的榮譽,你功夫跟我勾心鬥角,不如多練練自身的技術,有些事我不說不代表我怕了你,倘若今天的事再發生,我一定追究到底!”
她的聲音不高,卻透著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壓迫感。
說完,她不再理會眾人的反應,轉身繼續換衣服。
杜瑩瑩被她這番話堵得說不出話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別的不說,鐘雪媛能空降來這裡,絕對有著不小的背景。
真要惹惱了人家,怕不是她們能擔待得起的。
其他兩個同志見狀,立馬找了個藉口匆匆離開了更衣室。
生怕殃及到自身。
汪燕也有些害怕,她拉了拉杜瑩瑩的手,低聲道:“咱們快走吧……”
惹不起躲得起啊!
杜瑩瑩咬著牙,今天這口惡氣她絕對不會就這麼白白地嚥下去,鐘雪媛一個破鞋,給她等著!
還沒等到五點鐘,鐘雪媛就接到了學校的電話。
說是兩個孩子跟人打架,把對方兩個男生的牙都打掉了,讓她趕緊過去一趟。
“老師,是鐘念念先動的手!”一個被揍得掉了門牙,鼻青臉腫的小胖墩率先指控。
旁邊穿著燈芯絨外套的胖女人是他的母親,她兒子拽起手背,上面全是月牙形的齒痕。
“鐘念念你屬狗的嗎?把我兒子咬成這樣!你媽管不住你這瘋狗就讓她拴家裡別出來害人行嗎?”
鐘雪媛一到教導處恰好聽到了這話。
她根本就不用猜,就能明白念念他們為什麼會動手打人,如果不是觸及到底線問題,他們從來不會主動傷人。
“嘴巴這麼髒,難怪你兒子也說不出什麼幹淨的話,真是夠言傳身教的。”
鐘雪媛的聲音像是浸過冰水的綢緞,讓人冷得透不過氣來,“我看你才是沒拴好的瘋婆子,自家沒教養還對我女兒指手畫腳?”鐘念念和哥哥被老師罰站在角落,原本委屈得小珍珠掉了一地,看到母親來了,瞬間沖過去撲進了母親的懷裡。
“媽媽……嗚嗚嗚……”
鐘雪媛心疼得揉了揉女兒的腦袋,“別怕,媽媽在這裡,誰也別想欺負你們。”
胖女人氣得臉都綠了,正要發作,班主任立馬出來打圓場,“劉揚媽媽你先消消氣,別激動,有話我們好好說。”
班主任梅映冬是個年近40的女同志,她坐在椅子上,眼神銳利地看向鐘雪媛。
“鐘同志,我很早就跟你提過醒了,你家兩個孩子不適合在我們學校上學,今天他們只是打架,我很難想繼續待下去會發生什麼更惡劣的事。”
窗外擠滿了看熱鬧的同學,鐘念念轉頭望去,就看見那些貼在玻璃上變形的嘴唇,和以前在軍屬大院裡被其他小朋友罵他們是‘野種’時的口型一模一樣。
鐘雪媛察覺到女兒攥緊的拳頭,冰冷的目光掃向窗外,“梅老師是想讓全校師生都看看,你們故意針對欺負軍屬嗎?”
這頂帽子扣下了,哪怕是校長也扛不住。
梅映冬知道鐘雪媛是文工團的,但並沒有多重視,但眼下外面鬧哄哄地,的確影響不太好。
她一起身,窗外看熱鬧的學生各個老鼠見了貓似的立馬四處逃竄,不一會兒外面走廊瞬間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