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禮覺得這樣的日子真的很好。
尤其是望見站在車旁的程濯之後。
而這樣的日子,在婚後,她還會享受很久。
直到他們的感情消失殆盡,彼此因歲月打磨變得面目全非。
在她跑過來時,程濯已經張開手臂,下一刻,他輕松將她抱在懷裡。
他垂眸望著她在月光下清澈透亮的眼睛,喉結微滾,“要親一下麼?”
喻禮真的受不了他每次一本正經問這種問題,就像在床上,一本正經問她要不要更深一點、更重一點,彼時,喻禮給出的回應都是無比肯定的。
恰如此時此刻,她仰頸貼住他的唇。
程濯緩而用力扣住她後腦,更深的吻她。
撬開齒關,唇齒交纏。
他的氣息很清雅,令她記起榮禧堂博古架上那一盆素冠荷鼎。
她環住他脖頸,認真說:“這幾天,我謹慎思考過一個問題。”
程濯還沒有反應過來,他依舊沉浸在情潮的餘韻中,鼻樑輕蹭她臉頰,指腹難耐摩挲她下頜,低啞道:“喻禮,我們在接吻。”
喻禮笑了下,“那你要不要聽我講話?”她的唇被吮吻得潤紅,眼眸明潤瀲灩。
程濯剋制著,嘆氣說:“當然。”
他將女王大人抱進車裡,為她解開厚重的外套,擰開一瓶加熱過得礦泉水,待她喝了幾口,專注溫和看向她,“好了,您可以開始您的議題。”
喻禮被伺候得很舒服,眨了下眼,“你這麼鄭重,我都不好意思說我的想法了,怕說得不合你的心意。”
程濯傾身,氣息逼近,“喻禮,我每天都是這麼鄭重,你只記得現在一刻麼?”
喻禮又笑起來,輕啄他的唇,“那天你說,你從十六歲的時候就喜歡我,對嗎?”
程濯眸光頓了下,輕“嗯”一聲。
她輕輕問:“那你怎麼不追我呢?”
她那個時候跟梁宗文是曖昧期,還沒有談婚論嫁,要想撬牆角,還是很容易的。
“而且我對你沒什麼印象,對你的學長還有一點印象。”
她記起那個據說是為了參加她的畢業典禮而車禍身亡的男生。
她記得在食堂裡偶遇過他幾次。
身為他師弟的程濯,她卻一次也沒見過。
程濯顯然不願意思考這種可能性,他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指腹溫柔在她指骨上摩挲,“這樣就很好。”
他如此充實滿足,不想因過去微妙改變喪失如此美好的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