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言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沾惹的少許塵土,隨後對著不知是真醉還是假醉的陳睿軒說道:“你沒猜錯,不,或許你根本不用猜就知道,是我找媒體曝光的。不這樣你怎麼能知道我的決心。為了鄭南軒,我什麼都可以做,即便是讓我殺人我都願意。”
“那我呢?”陳睿軒呆呆的看著婉言的眼睛,苦笑著問我:“那我那麼多年的付出算什麼?婉言,回頭吧,好嗎?即便你從未愛過我,但與我而言,你更像是我的親人。我不想讓你和南軒互相傷害。南軒他已經有自己愛的人了,他們間還有個可愛的兒子,這些都是你無法取代的,知道嗎?”
“你果然是裝醉的。”婉言的眼裡有淚水在閃爍,可臉上卻綻開了一個悽美的笑容:“枉我剛才還好心扶你。你告訴我,在我面前,你一共裝過幾回醉,還是隻有這一次,為了讓我回頭,讓我醒悟,所以你用裝醉哭泣來換取我的同情嗎?沒用的。我說過,除非我死了,否則,鄭南軒我一定是要搶回來的。”
話已至此,陳睿軒不知道自己還能再說些什麼。他們各有各的堅持,各有各的倔強。
陳睿軒緩緩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的身體仍舊在左右搖晃,可婉言卻不再上前攙扶他。兩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最終沒再說一句話。
陳睿軒越過婉言,向著自己的臥室走去,這時,婉言也已轉過了身,盯著他的後背,她突然說:“睿軒,時至今日,你真的決定不與我結婚嗎?”
陳睿軒的身體一僵,隨即回答說:“怎麼?如果我說不,你是不是還會做出更過分的事來。讓陳氏因我而破産嗎?婉言,我想說的是,請你放心,即便陳氏最終毀到了我的手裡,我也不會後悔。你知道的,我對做生意不感興趣。”
“那陳伯伯呢?陳氏可是他的心血,它甚至比你的年齡都大,你就忍心因為你的自私而毀掉老一輩人的辛苦嗎?”婉言試圖再勸勸陳睿軒,彷彿只有這麼做,她的心才會好受一點。因為或許過了今天和明天,陳氏便可能再也不姓陳了。
陳睿軒也許早已察覺到了婉言的異常,可他似乎並不在乎。在他眼裡,什麼都比不上正義二字。即便他與喬絡從未遇見過,即便南軒不是他的好朋友,他也絕對不會站到婉言這邊。他不會助紂為虐,更不會眼睜睜的看著陳氏在他面前倒下。
明天的事情就留著明天再想吧。任憑婉言如何在他身後勸說,吶喊,陳睿軒依然一步一步的邁向他的臥室。沒有什麼比睡覺更舒服的了。也許從明天開始,這座城市的風會變變了。
至於陳氏的未來,陳睿軒在進入夢鄉的前一刻,還在喃喃自語,陳氏集團是不會垮的,永遠不會!
婉言默默的看著陳睿軒緊閉的房門,淚水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
或許,曾經有那麼一刻,她是愛過他的。所以,此刻她才會這麼心痛。
房間裡很寂靜。
婉言頹然倒在沙發上,在她眼前的是曾經與陳睿軒在一起的日子。她是在哪個時刻對他動過心,又是在哪個時刻將心抽離,如今回想起來,竟然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或許,是她太愛鄭南軒了,可那又何嘗不是一種固執。她固執的想要嫁給一個叫鄭南軒的男人,因而忽略掉了身邊所有的異性,哪怕是一直待她最好的陳睿軒,似乎都被她刻意忽略到了。
如果,如果當時自己能多愛自己一點,也許就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而陳睿軒也不會選擇與她形同陌路。
可惜,時光不可能逆轉,此時的婉言再也沒有了回頭的機會。
一切,終將會有結束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