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一家茶樓的包廂裡。
言澤成耐心的等待著客人的到來。
如他所願,應甜甜那顆棋子倒還管用,不僅探聽出了鄭氏集團競標的價錢,連鄭南軒和陳睿軒的恩怨也探出了幾分。可惜的是,那個愚蠢的應甜甜一定沒想到,他言澤成知道的內幕可要比她知道的多多了。還敢和他伸手要錢,真是個十足的蠢貨。
對於應甜甜那種人,言澤成向來只知道合理利用,用完之後必須得扔,不能有哪怕是一絲一毫的心軟——出賣過別人的人,總有一天也會出賣自己。
打聽到了他想要的東西,今晚,言澤成將想約的人約了出來。在此之前,他不是沒懷疑過這可能是鄭南軒的圈套,可憑藉著他的瞭解,不管是鄭南軒也好,還是陳氏集團的陳睿軒也罷,他不相信,兩個同樣野心十足的人會聯起手來對付他?恐怕,他言澤成還入不了那二人的眼。
一想到他最討厭的鄭南軒竟然在愛情和事業中都能如魚得水,言澤成那無處發洩的怒火就如同會長的春日的草一樣,讓他恨不得將所有與他作對的人都消滅掉。幸好,他生在了一個法制社會,不然,以他善妒又狹隘的性格,沒準兒會成為一個殺人如麻的壞人也說不定——
有時候,他倒真希望自己會有殺人的勇氣,但他沒有。因為沒有,繼而仇恨,仇恨所有人,所有比他強大的人。
茶樓的茶很不錯,可因為時間的流逝,品茶的人的心情漸漸變的煩躁。就在他自以為他會忍受不了對方的怠慢而快速離開時,包廂的門開了,他約的客人走了進來。
說是客人,其實二人早已見過。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不久前還等魚上鈎的陳睿軒。陳睿軒看著眼前急不可耐的魚兒,眼底裡一片笑意。
“實在對不住,言總,今天不知怎麼,書店的人突然多了起來,所以來晚了。讓您久等了,實在不好意思。”
在言澤成眼裡,陳睿軒就如同古書中所描述的翩翩公子哥一樣,無論何時,他給人的感覺永遠都是不溫不火,謙謙有禮。這也是他願意同他合作的原因。雖然最終,他們也將會變成敵人。
客套的話沒說幾句,言澤成就把自己的來意說的很清楚,意思是要送給陳氏集團一個大禮,以便表達自己對陳睿軒的支援。
他的話似乎讓陳睿軒感到了驚訝,對方錯愕的表情很清楚的表達出了那份驚訝或是疑慮,彷彿在問:“為什麼會選擇陳氏?”
陳睿軒的反應既在言澤成意料之中,又似乎在意料之外,可以肯定的是,他對自己的所謂大禮有些抵觸,可他越是不願意接受,言澤成便越篤定,應甜甜所說不假,陳睿軒和鄭南軒之間的確鬧翻了,怕惹閑話又或者怕被無端利用。
這反倒讓言澤成更加堅信了自己的判斷,也讓他拉攏陳氏更加的勢在必得,於是,陳睿軒既是赴了約,他又怎麼可能輕易放他走呢?
言澤成心下有了打算,臉上的笑容隨即加深了幾分:“陳總怎麼不聽聽我的大禮是什麼再做打算呢?”
“如若我聽了,是不是就很難離開這間屋子了?”陳睿軒半開玩笑的反問道。
“哈哈,是誰說陳總不茍言笑的,明明很幽默嘛!”言澤成厚著臉皮誇贊了陳睿軒一句,至於心裡是作何想法在這時根本並不重要,可他想要說的話卻是必須得說的。
該聽的人也必須要聽,言澤成不容反駁的繼續說:“再有一個星期,城東那塊地就該競標了。聽說,鄭氏對此地皮抱的可是勢在必得的態度,不知陳總對此有何想法?”
“這個您放心,我陳氏集團如今雖不比鄭氏實力雄厚,但城東的那塊地,我是要定了的。”
從進屋到現在,唯有此時,從陳睿軒的身上,言澤成看到了一些他一直未曾見過的稱之為冷厲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