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答應,我不會起來。”雲馨蘭已經豁出去了,沒有達到目的,不會罷休。
“……京城哪個公子房裡沒有通房?年輕貪鮮,幾個好友相偕逛花樓,不過是玩樂,又不是真心,何必當一回事?”雖然說得很心虛,但姚氏真的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不不了的事,若非她把兒子盯得死死的,他房裡豈會沒有通房?甚至有一回,他因為好奇跟他舅舅去了青樓,回來被她狠狠修理了一頓,從此才不敢再亂來。
“襄陽侯世子就沒有通房,也不曾逛過青樓。”
半晌,姚氏難以置信的問道:“你看上襄陽侯世子?”
“自從第一次在擊鞠大賽見過襄陽侯世子,女兒再也看不見其他男子。”
姚氏雖然很震驚,但很快就平靜下來,女兒高貴驕矜,向來只有公子哥兒傾心於她,豈有她多瞧某人一眼?可是襄陽侯世子的英姿和風采,攜走京中大半貴女的心,馨姐兒對他動心也就不稀奇了。
“你為何不早說?”
“當時年經小,我如何能說?況且襄陽侯世子後面有個長公主,就是公主也不敢惦記著他,我如何敢爭取他?可是我萬萬沒想到祖母與長公主如此親近,祖母還為了鍈妹妹求到長公主面前,長公主竟然願意相看鍈妹妹。”從此,她對徐華鍈的厭惡再也壓抑不住。
“你再喜歡他,也不能跑去水榭彈琴啊!”姚氏一直相信那日是巧合,因為女兒如此高傲,絕不會幹出這樣的囊事,可是女兒說出口的真相告訴她,她只是在自欺欺人,是啊,女兒從來不是一個糊塗的人,更別說整個榮國公府都有長房的眼線,不可能發生如此愚蠢的巧合。
“徐華鍈算計我!”雲馨蘭咬牙切齒,恨恨地說那日她院子的丫鬟聽見徐華鍈的大丫鬟在訓斥小丫鬟,得知襄陽侯世子奉了皇命來探望徐華鍈,這是難得可以放手一搏的機會,否則待姑父從嶺南迴信,徐華鍈嫁給襄陽侯世子的親事就確定了,可是沒想到這是個陰謀,徐華鍈巧妙的讓她漏算了四皇子,再借由四皇子來羞辱她。
“這個可惡的丫頭!”姚氏氣得一掌拍在幾案上,上頭的茶盞跳起來,差一點墜落在地。
雲馨蘭移動雙膝上前,雙手放在姚氏的腿上,哀婉的道:“娘,我就算不能嫁給襄陽侯世子,也不願意徐華鍈稱心如意,她根本不配!”
姚氏終於注意到女兒還跪著,連忙教丁嬤嬤將她扶起來坐下。
“你不必擔心,小頭一個,對付她太容易了。”
“祖母已經知道女兒心儀襄陽侯世子,此時若是徐華鍈出了事,祖母都會算到長房頭上。”雖然她恨不得弄死徐華鍈,但是她不能跟祖母撕破臉,襄陽侯世子不娶徐華鍈,她還是有機會,而這要靠祖母成全。
“這口氣我可忍不下來!”
“娘只要攪黃徐華鍈和襄陽侯世子的親事,這樣就夠了。”這才是最重要的事。
“這是當然,絕對不能讓她如願。”
“若想攪黃這門親事,只能抖出徐華鍈庶出的事,可是我們沒有證據。”
姚氏冷冷一笑,“用不著證據,我只要想個法子將事情捅到榮月郡主那兒,是真是假,榮月郡主自然會操心。”
雲馨蘭歡喜的唇角上揚,徐華鍈應該認清楚了,庶女就是庶女,即使寄在嫡母名下,也不會變成嫡女。
徐華鍈終於體會到瞠目結舌是什麼樣的滋味,這實在太勁爆了!
雖然不清楚雲馨蘭和寧國公世子的親事何以因為雲湘蘭的笑話就沒了,但是鬧翻的親事可以若無其事的重談,這是不是太匪夷所思了?
“老夫人費心了。”秦嬤嬤由衷敬佩的道。
徐華鍈看著秦嬤嬤,等著她進一步解釋。
“雖然水榭彈琴的事壓了下來,但是不代表二姑娘徹底斷了對襄陽侯世子的痴心妄想,老夫人擔心二姑娘再做出蠢事,只能趕緊為二姑娘定下親事,可是能夠教國公夫人滿意的高門沒有幾家,又是如此急迫,老夫人也只能厚著臉皮親自出面讓寧國公府改變心意。
半晌,徐華鍈心疼的道:“外祖母是用臉面換來這門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