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問題沒頭沒腦的,徐華鍈一時反應不過來。
四皇子自顧自的接著道:“本皇子買了白隊,今年有襄陽候世子,穩贏。”
“襄陽候世子這麼厲害?”徐華鍈的目光不自覺落在白隊,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她猛地呆住了,他怎麼在這兒?難道他也是權貴子弟?
“當然,他可是本皇子的師父。”
號角聲再次響起,兩方開始廝殺,場外也跟著激動沸騰。
“那個就是本皇子的師父……可惡,這些親衛軍太賊了,怎麼全繞著師父打轉!犯規、犯規……哇!躲過去了,師父真是太帥了……啊嗚!進了!師父最厲害了!”四皇子興奮的跳了起來。
徐華鍈明明看著趙珵,卻什麼也沒看見,腦海中不停重複著一個念頭——她認識的趙公子就是襄陽候世子。
兩方對戰正進入高潮,地面突然震動起來,一群馬匹遠遠的沖過來,隨即是此起彼落的喊叫聲。
“有刺客!”
“護駕!”
“保護皇上!”
這不會是沖著她來的吧?這樣的念頭才剛閃過,就被徐華鍈自己否決了,對付她用不了這麼大的陣仗,這明顯沖著皇上而來……慢著,四皇子在她這兒。
四周已經亂成一團,徐華鍈只能將四皇子拉進懷裡,以免他在混亂中受了傷,更要保護他躲開殺過來的黑衣人。
徐華鍈很慶幸自個兒上一世學過劍道,而侍衛也發現四皇子,開始試圖靠過來救援,多少擋掉了一些黑衣人,否則她根本應付不了眼前這種場面,可是當利刃從右手臂滑過,緊接著疼痛鑽進她的意識,還好她想起隨身攜帶的暗器,拿起來,朝著正向她舉刀的黑衣人射出銀針,接下來她覺得眼前的景物越來越模糊,她知道自個兒不行了。
“四皇子,我沒能力保護你了,你自個兒保重了。”話畢,她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自從入了皇上的眼,有了經常伴駕的機會,趙珵不曾見過皇上如此緊張慌亂。
外祖母會在先皇面前力保皇上,就是看重皇上沉穩的性子,遇事不亂,有良臣謀劃獻策,再大的事也不怕處置不當,於強敵環伺的大梁是最好的安排,而事實也證明,皇上確實稱若泰山,他甚至覺得今生無緣見到皇上“變臉”。
趙珵覺得很不安,雖然徐姑娘救了四皇子有功,可是皇上不但讓太醫院院使親自替她診治,人還不放心的守在這兒,此等恩寵也只有太後有過,皇上該不會是看上徐姑娘了?
“順子,再去瞧瞧,錢院使不知道朕在這兒守著嗎?”
“皇上,還是卑職去瞧瞧吧。”趙珵道。
皇上搖搖頭,擺擺手示意順子進去問清楚情況,順子剛剛應聲轉身往裡面走,寢宮的門就打了開來,錢院使快步走出來,下了臺階,來到皇上跟前,正準備行禮,皇上便搶先問道:“徐姑娘如何了?”
“回皇上,微臣已經將徐姑娘體內的毒素逼出來,徐姑娘算是脫離危險了,不過身子還是很虛弱,意識也尚未恢複。”
“今夜你親自守在這兒,直到徐姑娘清醒。”
錢院使怔了一下,連忙應道,“微臣遵旨。”
皇上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先退下,而後語帶自責的對著趙珵道:“不久前你提醒過膚,最近京裡出現了許多吳國商賈,其中還有大商賈,朕並未放在心上,認為他們不過是商賈,能出什麼風浪,沒想到他們竟然敢闖入擊鞠大賽的場合刺殺朕!”
“如今還不能確定這些吳國殺手與出現在京中的商賈有關。”雖說如此,但趙珵也認為兩者有絕對關系,但他又不好指責皇上太疏忽了,還不如當初讓青淩繼續盯著,就不會今日遭人殺個措手不及。
皇上冷冷一笑,“你等著吧,今日五城兵馬司一清查,吳國商賈只怕已經走了大半,而留在這兒的全是做小買賣的。”
趙珵也認為如此,但只能轉移焦點,“吳國的人在京中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不可能沒有人接應。”
“原本是想等到長風穩住吳國,再來處置巴蜀,沒想到吳國的膽子這麼大,可見得明王已經完全掌控巴蜀了,看樣子,朕必須提早行動了。”皇上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父皇將他唯一的兄弟放到巴蜀,原本是看在巴蜀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巴蜀要發兵北上不易,朝廷要攻入巴蜀也不易,如此,方能保持他們兄弟情誼,可惜明王就是個不安分的,他沒能力攻入京城,就悄悄在京城培養人脈,試圖在朝廷掀起風浪,同時與吳國勾結,藉著吳國牽制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