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也是,可是……”如今寄人籬下,她們不好跟榮國公府鬧得太難看。
徐華鍈明白秦嬤嬤的擔憂,“嬤嬤放心,我不會莽撞行事。”
“姑娘。”春兒笑盈盈的走進來,手上端著一盤蜜餞,秦嬤嬤彎腰拿起一旁的水盆,起身先進套間收拾幹淨,再退出房間。
“哥哥聽我說姑娘喜歡吃蜜餞,剛剛過來就捎了蜜餞。”春兒用竹簽插了一個蜜錢送進徐華鍈嘴裡。
酸酸甜甜的滋味瞬間在嘴裡散開來,徐華鍈歡喜得兩眼都眯成了一條直線,滿意的直點頭,“慬得討好主子,有前途。”
“五城兵馬司的調查結果出來了,馬車的車轅遭人切斷,至於馬匹沒有問題,只是大病初癒,精神體能不佳,因此吳大叔稍稍驅使,它就承受不住了。”
徐華鍈曲起手指輕敲幾案,陷入沉思,馬車離開榮國公府的時候還好好的,回來車轅遭到切斷,最大的嫌疑犯就是車夫,但他不會這麼做,一來他們沒有深仇大恨,他沒必要拿自個兒的命相陪,二來他並非孤身一人,他的家人皆在榮國公府當差,他想死,也不能拖累家人。
換言之,必然是有人絆住他,或者是引開他,可是即便他與此人相識,也不能證明什麼,而且她相信,動人的必然另有其人,再說了,馬車有專門停放的地方,那兒人來人往,只怕也沒人留意到榮國公府的馬車車轅遭人切斷,甚至她懷疑,說不定對方早在那兒做了佈置,方便行事。
至於馬匹的安排,即便是刻意的,也不能證明什麼,又不是出遠門,馬匹要經過特別挑選。總之,昨日的事她只能吃啞巴虧,唯一的收獲是,證明有人在算計她。
“姑娘,趙公子認為此事追查下去不會有結果,甚至懷疑切斷車轅的人早在動手後就出京了。”
“我想也是。”
“還有,趙公子認為危險不在外面,而是在裡面。”
徐華鍈冷冷一笑,“連外人都看出來了,外祖母不會看不出來吧。”
“老夫人會幫姑娘嗎?”
“外祖母要維護的是榮國公府,但她也會盡全力保護我,畢竟我出了事,她無法向我爹交代,若因此威武將軍府和榮國公府反目成仇,這於榮國公府可是不利。”反正不管怎樣,外祖母做任何決定首要的考量是——守護榮國公府。
春兒嘟著嘴低聲道:“這個國公府真是討厭。”
“家大業大,人心就會變複雜。”
“姑娘以後還是盡可能待在府裡。”
“襄陽候府的親事確定了,我的日子就太平了。”
春兒驚愕的瞪大眼睛,“姑娘是說……”
“要不,姑娘我向來安安分分過日子,如何得罪人?”徐華鍈真是為原主不值,簡直是無妄之災。
春兒已經抓到了一個重點,“長公主是不是相中姑娘了?”
“不是長公主相中我,是我爹太給力了。”
頓了一下,春兒搔了搔頭,“這不是一樣的意思嗎?”
徐華鍈仔細想了想,得到一個結論,“說是一樣,但也不一樣。”
春兒有些沒好氣地道:“姑娘,難道不能說人家可以聽明白的話嗎?”
徐華鍈無辜的眨著眼睛,“我明明說的很簡單,為何聽不明白?”
半晌,春兒無力一嘆,最近她有很深的領悟,姑娘真的不是尋常人!
徐華鍈可以體會春兒的心情,好心地道:“若聽不明白,就當你家姑娘放屁好了。”
“……我去外面透透氣,讓夏兒進來陪姑娘。”雖然越來越習慣姑娘偶爾來一句驚人之語,但這時她真恨不得拿抉布塞住姑娘的嘴巴,當然,這種以下犯上的事絕對不允許,她只好自個兒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