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苦哀求:“算叔叔求你!放過小煜,放過他行嗎,我跟你阿姨就這一個兒子!我之前做得不對,我道歉,叔叔給你道歉。”
他雙膝挪著朝洛姝走了兩步,扇自己巴掌,顫聲道:“是我做錯了事,你別害我兒子,要怪就怪在我頭上。”
洛姝被嚇到,這對夫妻統一戰線後語無倫次的話讓她既摸不著頭腦又被嚇得心驚肉跳。
耳朵發出巨大嗡鳴聲,連帶著頭暈目眩,雙腿一軟也跪倒在地。
可她不想露怯,慌忙將手覆蓋在門把手上,顫抖著開了好幾次才開啟門。
幾乎是落荒而逃,顧不得天寒地凍,顧不得淚水糊滿整張臉,回到了出租屋。
在自己的領地,她才安心放下所有心防,細細哭出聲,一直哭到天色昏暗,哭到雙目發澀。
等到徹底哭夠了,她撥通了謝玫的電話。
“你上次問我願不願意和你去英國。”
“……我考慮好了。”
醫院的事情洛姝沒有跟任何人提。
渾渾噩噩地考完了月考,看見自己年紀排名掉到五十八名的時候,洛姝才反應過來這幾天因為那場對峙,嚴重影響到了自己的心境。
她沒勇氣再面對池煜。
這段戀情似乎在她推開病房門時就已經該戛然而止,那把掉落的水果刀,蔣春燕的聲嘶力竭,池升的哀求,都在為年少的愛戀粗暴地劃上句號。
看見池煜從不遠處來朝自己走來,洛姝已經感覺不到喜悅了,整個胸腔被苦澀填滿,看見他就想到醫院的消毒水味,就想到那不愉快的對峙。
看見他就在心裡默默審判,這段關繫到此為止。
“怎麼哭了?不舒服麼。”池煜抬手,拭掉她眼角的淚水。
洛姝抽噎了聲,因貪戀他指腹的餘溫所以沒躲,“考砸了。”
池煜撫摸她的發頂,很輕柔:“一次失誤,不礙事。有哪裡不會的,我教你。”
淚水再次模糊視線,洛姝把半張臉埋在圍巾裡,低聲說:“嗯。”
試卷並不難,池煜拿到題目幫她分析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不是不會寫,是她的注意力全都停在推開病房門的那一天。
這便是症結所在。
洛姝鼓起勇氣提出分手的那天,天氣還算不錯。
“不行。”池煜拒絕地很快。
洛姝決定好的事情,一般很難轉變:“你說得不算。”
明明前一刻還好好的,為什麼會這麼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