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芳泓醒了一小會兒,像嬰兒眷戀母親一般嗅著畢綃的氣味。
他的視線隨著她的腳步晃啊晃,像極了童年的午後他坐在花園裡的鞦韆上,被聶惟推著晃啊晃。
她的體溫包裹著他的,腳步停下來,又繼續走。
他安心地閉上眼睛。
他們被值班的護士帶回了原來的床位。
薛鈞聞訊趕來,見到了畢綃,oega的手一直握著她的手。
他問,“你好,你是他什麼人?”
畢綃轉頭對著他,薛鈞看到她的藍眼睛,神情一凝。
“a朋友。”畢綃毫不遮掩地盯著他工作牌看,腺體檢驗科主任醫師薛鈞。
“這是怎麼回事?”
畢綃絕口不提他遭遇到什麼事,只說,“他暈倒了。”
“我問你怎麼會暈。”
“我……”畢綃頓了頓,給他一個最合理的答案,“不小心對他用了精神力。”
薛鈞嚴厲地瞪了她一眼,對護士說,“給他翻身,我看看刀口。”
畢綃用空著的那隻手,和男護士一起,輕輕給他側身。
薛鈞檢查了下腺體上的切口,對護士說,“給他重新包紮一下,掛上水。”
值班護士是個男beta,應下,“好的。”
薛鈞問畢綃,“他跑出醫院去找你?”
畢綃承認,“對,找我。”
薛鈞的神色凝重,語調裡帶著火氣,“他這雖然不算什麼大手術,但該注意的得注意到,要多休息,不能吹風著涼,現在他剛做完手術不到半小時,麻藥勁兒還沒過,就出去找你,結果弄成這樣,你這a朋友,不太稱職吧。”
畢綃垂眸看著男人,他皺著眉頭,睡得很不安穩。
她沒有半分爭辯,聲音愈發幹澀,“對不起醫生,是我的錯。”
這個病患在手術告知書上填的沒有親屬,薛鈞以為是家人對他關心不夠才使得他一個人來醫院,所以看到他的a朋友,他便有些惱火,結果對方連一句反駁都沒有,他反而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