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綃有些尷尬地解釋,“消耗一下體力,精神力會弱下來。”她聽著林競呼哧呼哧喘氣的聲音,問,“你沒事吧?”
林特助擺擺手,“沒、沒事。”
黑暗裡,畢綃自嘲地笑了下。
她仰頭看了下今天的夜空,星星寥寥無幾。
“阿競,給我講講他的以前吧。”她看著beta,充滿攻擊性的精神力已經徹底消失,發絲中的藍色如潮水一般退去,只有一雙眼睛,藍如碧空。
beta也抬頭仰望,“好。”
林競初到杜家時,被安排跟在杜宇臻身邊。
杜家大少長著一張驚豔的明星臉,性格陽光又幽默,身邊永遠不缺人,而他長得又矮又小,性格也內向,因此總是自卑地跟在杜宇臻身後。
一群人裡,他是最小的,杜宇臻卻叫他競哥兒。
人多的場合,他見林競侷促又無聊,便讓他不必在跟前看著,找地方去玩,林競被他支開,更感覺自己在秋嶼山沒有價值。
他沿著山上的路往下走,碰到了在路邊寫生的杜芳泓,他不敢打擾,悄悄駐足觀看,oega的畫筆舒緩地在紙上游走。
和杜宇臻相比,杜芳泓更喜歡靜。
“怎麼不跟著我哥。”
他沒想到杜芳泓會主動搭話,他每次喊他,他都只是微微點頭。
beta想了想,說出實話,“那裡人多,不需要我。”
杜芳泓轉頭過來,看了他兩三秒,忽然說,“我給你畫幅畫吧。”
“後來,山上人多的時候,我就陪他在秋嶼山散步,不過假期結束,他又回到國外讀書了。
“他還教我騎馬,教我怎麼和馬做朋友,不過我性子急,總是想快點駕馭馬,越心急反而越容易摔。他很細致地跟我講技巧,真的,他那個樣子不像是有耐心的,但偏偏很有耐心。”
這一天,畢綃耗費了太多的精神力,身體疲憊不堪,背靠在人家的牆壁上,想象著林競描述的畫面,唇角勾起一個溫柔的笑,“是,偏偏最冷漠的人的心最柔軟。”
林競說,“再後來,他不能騎馬了,他最喜歡的馬被送到別的城市去了,馬走的時候他沒去。”
畢綃瞭然,“所以,杜董送了他一匹馬?”
“是吧,應該是這樣。”
“沒什麼用的。”畢綃喃喃道。
“嗯,沒用的。”
畢綃再次重新整理手機,她睜大眼睛,盯著地圖上很近的綠點,“阿競,我能看到他位置了。”
“在哪裡?”
“軍區總醫院向東100米,”畢綃看著他的移動蹤跡,“他在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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