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的出來,娘有話要和舅舅他們說。
十多分鐘後,顧婉兒就來到了地裡。
鐘賀陽就在顧家人附近,正在給地裡的莊稼除草。
他彎著腰,額角時不時有汗珠滑落。
只見他隨意的抬手,擦了擦額角的汗珠,袖子上的灰塵就沾染到了白皙的面容上。
顧婉兒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副樣子。
總覺得像是白玉的神像被沾染上了世俗的塵土。
他這樣的人,根本不適合出現在地裡,更適合和冰冷的儀器打交道。
可惜……現在的情況,就算他有萬般本事,也沒有機會實施。
顧婉兒心裡惋惜。
但並沒有忘記家裡人還等著自己叫鐘賀陽回去。
她站在田壟上,朝著鐘賀陽喊道,“鐘知青,我有事找你!”
因為身體的緣故,她即使已經拔高了音量,聽起來也就才和旁人說話的聲音差不多。
鐘賀陽隱約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皺著眉頭,抬起頭。
汗珠滑落到眼睫上,掛在纖長的睫毛上,顫顫巍巍,隨時都會掉落。
他的視線有些模糊,但還是看清楚了站在田壟上白的有些發光的顧婉兒。
他和不遠處的顧志剛說一聲,就朝著田壟上走去。
“有什麼事找我?”
鐘賀陽語氣冷淡,讓顧婉兒感覺周圍的暑氣都被驅散了不少。
她沒在意鐘賀陽的態度,言簡意賅的說了家中的情況。
並且格外強調了自家舅舅想要見他。
鐘賀陽微微皺了皺眉,“我知道了,我去說一聲。”
鐘賀陽和顧志剛簡單的說了下情況。
顧志剛當即露出瞭然的神色,囑咐了鐘賀陽幾句,就示意他和顧婉兒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