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同。
直到傍晚,年年踏著落日歸家。
小小的房子,不見貔貅大人坐在屋頂,更不見努力努力白努力的貔貅大人不服輸的,非要做難吃的飯。
屋子裡一切靜悄悄。
床榻上沉睡的男人,仍舊在床踏上歇息。
年年眼皮一跳,坐在床邊,搖晃他的肩膀。
“夫君,起床啦。”
男人沉睡著,一動不動。
年年慌了神,猛地推他的肩膀:“夫君?夫君!”
被褥上,沾著血。
年年瞬間站起來,臉色白得嚇人,雙手顫著,要往招搖山跑去。
誰知剛轉身,身後便有人拉住她,叫她動彈不得。
年年回頭一瞧,闢星已然醒來。
他脖後的鱗片仍在流血,卻像是習以為常,靠在床頭,看著她。
“嚇到了?”
年年說不出話,這時候,她才發現她在流眼淚。
她百般委屈,低聲問:“夫君果然在騙我,說什麼好了,都是假的。”
闢星悶笑兩聲:“怕什麼。”
年年又委屈又惱:“怕我年紀輕輕就守寡。”
她將身一扭,口中說著再也不想理他,心裡頭火辣辣的,如吃了口極辣的生薑,涕淚直流。
闢星將她拉回來,抱到懷裡,沒個正經:“不怕,你夫君天生命好,有了年寶,更是延年益壽,臨到老都是牡丹風流鬼——”
年年橫眉,手肘往後拱他,他低聲吃痛,好似難受至極,年年露出關心表情:“沒、沒事兒吧?”
闢星嘆了一口氣:“年寶不理我,傷心死了。”
年年咬牙,氣得不行,幹脆連拍他好幾下:“讓你說,讓你說!”
闢星環住她腰身,掐著她的面龐,在臉頰上輕輕一吻。
“我從焜明闕出來,從未曾想過有朝一日會回去,”他把玩著她的手,問道,“如今,想著同年寶一起去一趟,年寶願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