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臨州見他沉默,眉梢一吊,冷豔的五官染上幾分譏誚。
他的聲音冷沉,如同沾了毒藥的長鈎,嘲弄道:
“上個跟我說這種話的人,一個星期都沒撐過,拿上鈔票,連夜扛著火車逃離京都。”
“直接一點不好嗎?何必為了你那點不值錢的尊嚴浪費彼此的時間。”
許臨州循循善誘,顧盼生輝的鳳眸忽而變得深沉無比。
“我能給你的,絕對比你在許霧那裡得到的多。”
“只是各取所需的交易,為五鬥米折腰,給自己謀求利益最大化,並不丟人。”
許臨州目光在江宴離臉上停留。
眉骨深邃硬朗,鼻挺唇薄,氣質皎潔如月白。
眸色卻烏黑如漫長無垠的夜,藏著無底暗河,幽深而危險。
有著不符合年齡的深沉穩重。
平心而論,這樣的面孔,即便是在頂級面孔如雲的娛樂圈,也是佼佼者。
只可惜,心機深沉,留在許霧身邊的目的也不單純。
小蠢貨把控不住他。
許霧身邊不能再出現第二個江昱辰。
許臨州側眸朝身旁的助理王耀使了個眼色。
王耀立刻會意,掏出張名片遞給江宴離。
許臨州見他遲遲不接,目光悠然落在他緊握保溫杯的那隻手上,唇畔輕牽,忽然意味深長道:
“我相信你對許霧應到是有幾分真心。”
“可窮人的時間和富人的錢是他們最廉價的東西。”
“你對許霧細枝末節的照顧,對她來說,也許只是廉價的付出而已。”
簡而言之,他們為彼此付出的,都是對方最不值一提的東西。
多麼地諷刺。
許臨州的話如同一根刺插入江宴離的心髒,讓他徹底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