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他也醉了。
劍尊俯首,一點點緩慢而細致地吻盡少年唇上淡淡的口脂。
……
孟玄素有點繃不住了。
好不容易忽悠了三個冤大頭……不對,應該說是好師侄代他迎接招待進入雲月秘境的賓客,他卻遲遲沒有等到一去不複返的師弟。
就算剛剛是去洞房了,人也應該接回來了吧!
孟玄素怒發沖冠,第一次發覺自己往日看似沉穩冷靜的師弟,原來也有這麼不靠譜的一面。
而等他氣勢洶洶來到主殿外,對上一起面面相覷,顯然是被趕出來的嬋喜門修士後,孟玄素倒吸一口涼氣。
不是吧,他的師弟該不會就這麼丟下滿堂賓客,和他的小道侶就地洞房成親了吧?
這種無稽之談,如果放在諸承淵沒收下弟子之前,孟玄素是絕對不會相信他的師弟能做出這種荒唐事的,然而一想到觀淵劍尊為了他的小弟子做出的更加聳人聽聞的事跡,孟玄素冷靜下來想想,竟然有三分相信自己剛剛的猜想成真了。
孟宗主深吸一口氣,然後……小心翼翼地敲了敲主殿大門。
“師弟,若是……真的讓賓客就這般回去,你也應該……和我說一聲啊。”
孟宗主小聲地說道,沒有一點剛來時氣勢洶洶,宛如就要不管不顧發作的氣勢。
沒錯,在修真界供奉著天下第一人的大宗,孟玄素這個外人面前看似微風凜凜的天下第一宗的宗主,早就習慣了自己給諸承淵收拾麻煩的定位。
孟玄素此刻的心情彷彿再度回到了以前和隨心所欲,不在乎世俗成禮的觀淵劍尊打交道的時候。
孟宗主已經不求自己這位無人能管的師弟,能本分地出來幹好原本答應的正事了,但起碼得給他一個可以開始收拾殘局的訊號吧。
但出乎孟玄素預料的是,當正殿之門開啟,劍尊和他身旁的祈懷月身著一絲不亂的喜服,並肩站在他身前。
諸承淵沒有松開握住身旁人的手的意思,劍尊平靜問。
“師兄,是否到了迎親的吉時?”
或許是心理預期放得比較低的緣故,孟玄素心中竟然生出一種老懷大慰似的感動。
“還有一刻就到了,不著急,師弟可以慢慢來。”
只有剛剛為祈懷月上妝的女修,此刻才眼尖地發現。
少年唇上原本的口脂,此刻似乎消失得一幹二淨。
然而小尊上形狀好看的唇瓣,此刻竟似乎被蚊蟲叮咬過一般,微微飽滿又殷紅的唇瓣得如同一咬就能流出甜蜜汁水的漿果。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場景,女修的面容微微發紅。
諸承淵俯首,在祈懷月耳邊輕聲道。
“懷月,在此等我一刻,我很快就會歸來。”
然而不知怎的,祈懷月突然生出了一種黏人的,竟似乎希望師尊不要離開的奇怪依賴感覺。
他在想什麼呢?又不是生離死別……師尊很快就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