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響起時她是滿面笑容的去開的,結果門外站著的卻是一位陌生的中年男性,身材偏瘦,穿著一身不合適的西裝,帶著一副黑框眼鏡,非常像平日裡上門推銷物品的推銷員。
“抱歉,我家不需要購買任何東西。”手冢彩菜禮貌的表示拒絕。
對方倒是二話不說先鞠了一躬,然後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我不是推銷的,我其實……我是鬱子的父親。”
手冢彩菜變了臉色,眼前這個人如果是冒充的那還好說,交給警察就好了;如果是真的,那她還真想先替已經去世的好友好好教訓他一頓。
“我憑什麼相信你?”
“我真的是。”這位自稱名為高遠次郎的中年男人越說越激動,他從手提包裡拿出了幾張老照片和一條項鏈,試圖證明自己的身份。
手冢彩菜面色鐵青,盯著眼前的這位不速之客。那條項鏈是鬱子外婆的遺物,鬱子媽媽當年寶貝的不得了。她一直以為項鏈被鬱子媽媽賣掉了,沒想到竟然給了這個人,還有那些老照片,全是兩人的合照。
手冢彩菜打量著眼前這個中年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她實在不知道好友當年是怎麼被蒙騙的。
手冢彩菜冷著臉讓高遠次郎進門。
“謝謝你們對鬱子的照顧,我這個不負責任的父親真的罪該萬死。”高遠次郎又是一個深鞠躬,試圖向手冢彩菜展現出內心萬分的悔意。
手冢彩菜向左移了一步,躲過了。
她才不想接受這種人的歉意,鬱子媽媽是她最好的朋友,當初如果不是眼前這個人拋棄了她,她怎麼可能過的那麼辛苦,早早的離世;還有鬱子,那麼乖巧的女孩子從小就沒有父親的陪伴。
“高遠次郎還是不要這麼客氣的好。”手冢彩菜的臉上沒有一絲笑意,冷聲請他坐下,問道:“都已經過去十幾年了,高遠次郎現在過來是想做什麼?”
“當然是好好彌補鬱子。”高遠次郎急切的說:“是我這個做父親的不好,傷害了他們,我現在只想用餘生好好補償鬱子。”
“你要帶鬱子走?”手冢彩菜驚呼。
“是的。”高遠次郎點頭,拿出來一張名片,說道:“我在北海道那邊有了穩定的工作,想要帶鬱子一起回去。”
手冢彩菜還沒來得及反對,手冢爺爺倒是出來了,老人家聽了有一會兒了,一聽說鬱子要被帶走馬上坐不住了。
“不行!鬱子不能走。”老人家中氣十足的聲音自帶威嚴,高遠次郎瑟縮了一下,但還是壯著膽子回了句:“鬱子畢竟是我的女兒。”
“你就憑這點東西證明嗎?”手冢爺爺到底是在警視廳工作過的人,對於高遠次郎帶來的所謂證明不屑一顧,“這些東西根本不足以說明鬱子是你的女兒。”
“我可以去做親子鑒定的!”高遠次郎似乎急於證明自己的身份,抓著手冢爺爺不放,雙眼也緊盯著:“我真的是鬱子的父親!”
“高遠次郎。”手冢彩菜看他對老人這麼不尊重十分不滿,推開了他,並且悄悄給丈夫發了訊息。
“抱歉,我……”高遠開始裝作無措的樣子,慌亂的解釋道:“我沒想傷害她們的,當時我真的被其他事情耽擱了,我……”
“不用解釋了。”手冢彩菜氣憤過後反倒冷靜了下來:“我現在才是鬱子的監護人,我是不會讓來路不明的人帶她走的。”
“可是,我——”高遠次郎似乎被氣到了,他低下頭來,雙手抱頭哽咽著。
手冢彩菜沒想到這人竟然哭了,無奈的說道:“我們會好好照顧鬱子的,你如果真的愧疚就不要再來打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