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離開日本之後的那一年,他自己一個人又是怎麼度過的呢?他看上去膽小,其實比誰都要勇敢。
趙逍把姜夢真對他的體貼與包容當作理所應當,卻從來不細究姜夢真為什麼會這麼對他。
所以姜夢真才總是會在他面前流淚,卻什麼也不說。
兩個人站在不同的船上,駛向相反的岸,是姜夢真逆流而上,才換來黑夜裡兩條船的相迎交彙。
姜夢真已經朝他走了這麼多步,他居然還覺得姜夢真不夠主動。
其實姜夢真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主動過,只不過那時沒有得到回應。後來他們在日本再遇見,也是姜夢真先問他要的聯系方式。
趙逍又想起姜夢真要他的聯系方式的時候,表情與動作都透露著拘謹與小心翼翼,問他是不是單身時也是這樣一副表情。
小貓想被人類收養,內心有多害怕被拒絕、害怕不被善待呢,卻還是鼓起勇氣邁出了那一步。
如果姜夢真沒有主動開口,趙逍大概只會把姜夢真當成一個多年不見的老同學,一個漂亮的曖昧物件。
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擺正態度。
姜夢真對他徹底失望了,所以才會離開。
他現在還有什麼資格去挽回姜夢真?
一貫自信的趙逍第一次産生了一種不配得感。
他不配得到姜夢真這麼全心全意的愛。
每多回想一遍,就是多一遍自我淩遲。
渴望找到姜夢真的念頭越發迫切,趙逍放下了所謂的面子,當晚就新增了方循的微信。
第二天下午,對方終於透過了好友驗證。他的朋友圈內容設定了僅一個月可見,和姜夢真的那張合照已經看不到了。
趙逍措辭半天,聊天框裡的內容刪刪減減,最後才把訊息傳送過去。
【您好,冒昧打擾,我是姜夢真的朋友,和他産生了一點矛盾,偶然看到您朋友圈和姜夢真的合照,想找到他認真道歉然後盡全力彌補,如果方便的話希望您可以告訴我姜夢真現在在哪裡,我找他很久了】
過了半小時方循才回:
【他當然在我家啊】
【你是他朋友?什麼朋友?】
對方回的這兩句話很有挑釁的意味,趙逍後悔了,就多餘跟這個傻逼講禮貌,於是腦子一熱,不甘示弱地回複:
【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