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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三 隆冬夜未央 (2 / 3)

“我沒有!”夏禤抽噎了一下。

“這只是比喻。”許箐說,“阿禤,我知道你也會累,也會怕。我累了時會直接同你說,你害怕時為什麼不說呢?你這樣會把自己憋出病來的。我們喝了合巹酒,就是一家人了,我想跟你無話不談,想分享你的一切情緒,我是身體不好,但不會因為你一句話就堅持不住。告訴我你的擔憂和難過,告訴我你的焦慮和不安,都說出來,我們才能去解決,我不想你背負著太多——”

“別說了!”夏禤打斷道,“你這麼說我,那你呢?”

“我們一起。”許箐摩挲著夏禤的後背,“這一年你也清減不少,我心疼你。”

夏禤重重地嘆了口氣,道:“終究是我對不住你。”

“是你救了我啊,救命之恩,便是讓我用一生償還都是可以的。”許箐把下巴放在夏禤肩頭,“我恨夏祌和我與你在一起並不沖突。其實真的說起來,我也不算太恨他,我只是心寒而已,所以我才說不想與他有任何瓜葛。終究,我兄長都在朝,終究,這天下他擔住了。”

“我明白,我都明白……”夏禤喃喃道,“我總是害怕,怕你有一日對我也心寒了,或是因他而遷怒我,就此撒手離開,或是回到你的來處去,我……”

“我愛你。”

“你說什麼?!”

許箐:“傻孩子,我說,我愛你,所以我不走。”

夏禤原本已經止住的淚再次奔湧而出,近乎號啕起來。

“行了小孩兒,你哭得跟我死了似的。”許箐無奈道。

夏禤實在是怕許箐說那個字,於是直接用吻堵住了他的嘴。兩個人滾到了床上,若非顧及著許箐的身子,他們或許真的要白日宣淫了。

“大王,阿郎的藥好了。”寬兮在門口說道。

夏禤胡亂抹了把臉,清了清喉嚨,揚聲道:“先放在外面,一會兒我去拿。”

寬兮應聲,放下藥離開。夏禤和許箐對視片刻,同時笑出聲來。許箐慢慢撐起身子,替夏禤擦掉眼淚,又輕輕吻了他一下,才道:“去拿藥吧。”

冬月十六日,京城飄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至午後時,內皇城四門卻毫無徵兆地突然關閉,全甲士兵湧入大街小巷,驅逐百姓,全城戒嚴。眾人在一片慌張和疑惑之中熬過一夜,到次日,城門仍舊未開,勾欄瓦舍,腳店酒樓也極少有再開門的。大戶人家的採買廝兒小心翼翼地出了後門,偷偷往常去的鋪面裡去買些必備用物,又戰戰兢兢地回了家,不敢過多逗留,亦不敢抬頭看那些手持武器計程車兵。內四門封閉,百姓尚能在外皇城活動,但內皇城中的高門大戶卻只能緊閉戶門,不敢妄動。

宮門和城門落鎖是在午後,那時大小官員都在自己府衙當值,禁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封鎖皇城和各府衙,官員們被鎖在府衙,至親老幼則被困在家中。一家人不在一處,互相顧忌著彼此安危,無人敢妄動分毫。

許家在崇明門外,太學亦不在內皇城,但禁軍仍是將太學團團圍住,一眾師生全數被囚於太學之內,無法出入。許家廝兒將訊息傳回家中後,葉氏立刻與許筠一起,下令封門,並請大嫂張氏攜子女一同往老宅來。

到封城的第三日,城中已有因爭辯而被斬殺的百姓。許宅之中,張氏仍算鎮定,葉氏略有悽然,那尚未正式開臉的婢女露濃在旁低低啜泣。許筠皺了下眉,朗聲道:“英姐姐,給我掌她的嘴。”

英娘向主位三人行了禮,走到露濃身前,抬手就是兩巴掌。

許筠道:“嫂嫂念你剛生産完身體虛,讓你坐了,你好好坐著便是,哭哭啼啼的又是做什麼?!外間形勢未明,你做這喪氣模樣給誰看?又是在咒誰?”

露濃:“小姑——”

英娘又是一巴掌打上去,狠狠道:“我們姐兒是家裡的主子姑娘,你是哪個牌面上的?竟敢與娘子們一樣稱呼姑娘?!別以為你生了個姐兒就是主子,且不說你沒有開臉,即便日後開了臉,也仍是二官人房裡的下人。主子姑娘訓話,你聽著就是了,竟然還敢頂嘴!”

露濃被打得臉頰腫起,兀自抽噎起來,旋即看向葉氏道:“娘子,奴並不是有意的,奴只是擔心官人。”

葉氏看了她一眼,淡淡道:“這也是小姑的家,小姑教訓下人理所應當,你若覺得心中不甘,等四叔回來,讓四叔裁斷。”

露濃聽言一愣,垂下頭去不再出聲。

葉氏轉而看向張氏,道:“嫂嫂見諒,我這院中是非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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