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覺得氣氛太過嚴肅,池譽半開玩笑道,“看慣了表妹這般姝色的,以後我的眼光定然極高。一般人怕是都入不了眼了。”
溫眠翻了一個白眼,想到他看不到,這才悠悠道,“小表哥可不是以貌取人的人。”
池譽輕輕笑了起來,“那我等著表妹替我選了。表妹覺得好的定是極好的。”
溫眠不吭聲了,趴在他背上,頭上地蓋頭擋住了她的視線,她想著祈光穿一身紅色會是什麼樣子呢。定然也是好看的。
快到門口了,池譽突然道,“表妹,我決定去參加科舉。”
溫眠驚訝道,“怎麼突然想著去參加科舉了?”她記得小表哥最討厭讀書了。
池譽漫不經心道,“突然覺得當官也不錯。”
二堂哥不在了,總得有人留在京城。池家每一代必須有人置身朝堂,這是不成文的規矩,也是池家百年望族應該承擔的。池家看似退隱,實則依然和皇室有著斷不開的關系。當然這些就沒必要告訴表妹了。
溫眠沒多想,小表哥一向隨心所欲,突然想入朝為官了,也不是不可能。
“小表哥一向天姿過人,定然能金榜題名的。”
小表哥雖然不喜歡看書,但是知道的絲毫不比她這個從小老老實實看書的人多。記憶裡也是比常人好很多。實實在在讀書的料子。
池譽聽了,笑著道,“那借表妹吉言了。”
江止淮看著走到他面前的池譽,輕輕道,“小舅子辛苦了。”
池譽冷哼一聲,把溫眠輕輕放下,立即有丫鬟扶著她進了花轎。
“江止淮,我池家最疼愛的女兒就交給你了,若是你敢讓她受半點氣,我池家第一個不同意。”
在這大喜的日子,江止淮心情愉悅,脾氣也是極其好,聽了這明顯是威脅警告的話,面上態度極好,承諾道,“小舅子放心。我定不會給她一絲一毫委屈受。”
池譽點點頭,沖他擺擺手,“去吧,別誤了吉時。”
江止淮微微頷首,翻身上了馬。
迎親隊伍敲鑼打鼓,浩浩蕩蕩地,好不熱鬧,街道兩旁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他們竊竊私語,議論得最多的不是新郎官的身份貴重長相出色,也不是新娘的姝色,而是對那看不到盡頭的嫁妝。
其實,關於嫁妝,溫眠也有些吃驚,便是公主大婚嫁妝都遠遠不及,可以說她的嫁妝算是逾矩了。可誰讓這嫁妝也有皇上的份呢。誰會不長眼睛去參一本,開玩笑,那不是打皇上的臉麼。
坐在花轎裡,溫眠的臉在發熱,嘴角一直保持著上揚的弧度,她忍不住偷著笑,之前在池家人面前礙於矜持她並沒有作出多麼歡喜的樣子。此刻花轎裡只有她一個人,而且在蓋頭下面誰也看不見。
她很歡喜,雀躍得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擺了。
繞著青州走了一大圈之後,轎子在榮王府停了下來,溫眠有些緊張,此時應該是踢轎門了,等了許久,遲遲沒有動靜,她有些疑惑。
就在這時,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挑開簾子伸了進來,“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