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容突然了悟,這就是他讓她進來的緣故,扶了扶身,“臣妾會處理好的,陛下放心。國事操勞,陛下注意著身子。”
蔣澤善淡淡看了她一眼,揮了揮手,“你且回去。”
柳惜容勉強笑了笑,行禮退了下去,舉止有度。
蔣澤善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對她多了幾分滿意,這也就是為什麼他會選擇她來管後宮的緣故,不單單是因為她是柳家女。
柳惜容這人向來知分寸,不會讓人煩。
出了禦書房,柳惜容沒上步攆,她讓宮人抬著步攆走在後面。
柳惜容慢慢地走著,嘴角似笑非笑,也似喜似悲,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下了臺階。
她是柳家的嫡長女,自小就被父親當作未來皇後培養,學的皇後禮儀習的中宮之術。入宮對她來說更是家常便飯。
皇上是她名義上的表哥,豐神俊朗,她自然是喜歡的。她為了他去學琴棋書畫,去迎合他的喜好,去學最標準的宮中禮儀。
只是皇上眼裡只有一個溫家女,旁的女子根本入不了他的眼。為了溫家女,他一直不娶妻,甚至連通房也不收。
她自認為除了容貌遜色溫家女幾分,其他幾的絲毫不比溫家女差,甚至強上許多。
皇上態度強硬不肯納妃,太後姑母都奈何不了。
她怨過恨過還是不甘。
所以那一晚,明知道事後他會勃然大怒,她還是按著姑母的吩咐打扮成溫眠一貫的樣子,用了溫眠一貫的香料。
很順利,那晚他待她極妻溫柔,一遍遍喚著她,“茶茶。”聰慧如她自然知道那定是溫眠地小名。那一瞬間她又哭又笑。
第二天,他清醒後果然勃然大怒比她想象中的還要生氣,看著她的眼神極其冰冷,彷彿在看什麼髒東西一般。
她尚且來不及說一句話,脖子上就被抵上了一把劍。
若非姑母來得及時,她定是會死在他手上。
那樣的盛怒她永遠都忘不了,以及劍抵在脖子上的冰涼感更是忘不了。
後來,溫眠離開了京城去了青州,他彷彿自暴自棄一般廣納妃嬪,可也只是好好放在後宮,一個都沒碰。
她入宮後,他從不肯見她,連個眼神都不屑給她。
所以溫眠進宮那日,她特地去堵人,為難了幾句,果然,沒過多久他就踏入了她宮裡,雖然是來懲罰她的。只有她知道,她是高興的,連見他一面都是奢侈。
柳惜容走了一刻鐘,走累了,上了步攆回了宮殿。
她依然在抄佛經,不急,十多年都等來了,大不了,就是等一輩子。她總會等到他對她好的時候。
皇上,只希望您別讓臣妾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