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完登機手續的張揚,一轉身便看到了吳果。
現在正值深秋,並不是很冷,吳果穿著薄薄一層單衣,外面還套著一件外套,將身體裹了個嚴嚴實實。
饒是這樣,她還是感到一陣寒意。
柔軟的手,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然後抬起頭,眸底蓄滿淚水,在對上張揚關懷的視線時,有液體從眼角無聲地滑落。
吳果一眼就看到了張揚,她也想過要控制情緒,不讓他擔心。
可是一旦想到張揚現在明明是最難過的,卻還要顧忌自己的安危,帶著她逃跑,就好難受,眼淚便不聽話的流了下來。
“怎麼了?”
張揚走近她,用修長的指尖溫柔的替她拭去眼淚,清澈的眼眸無辜的眨了眨,然後怔怔的看著他。
吳果知道,她成了他的累贅,成了張家的累贅。
可是,她不想拖累他。
有時候,吳果覺得自己瞭解張揚,卻又不是特別瞭解他。
比如,她曾經以為失憶後的張揚很討厭她,可不知為什麼,他的討厭,實際上是對她的保護。
又比如,她覺得張揚維護張樂文,是因為張樂文是她血濃於水的至親,而自己只是一個被他忘卻了的女人,卻從沒想過,張揚背後,有那麼多苦衷。
所有一切一切,都是源於兩人之間的不坦誠。
像是何天宇的事情,如果她一開始就跟張揚說出這件事,那麼結局會不會就不是這樣?
他不會失憶,張樂文也沒有辦法將她逼到絕路。
其實,她從重生回來之後,就從沒想過要相信任何人,也從沒想過給予任何人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