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關曉楠。沒頭沒腦地在前面衝,要東哥一直善後。沒有東哥,她關曉楠早八百年前就死透了,哪來現在的律界精英?”
“這些年東哥奔波忙碌,還要避著你們這些垃圾。如果不是東哥護著,你們這群垃圾早被那些人給收拾了。東哥葬禮你們也敢鬧,我,”王將才氣上來了,拿了手裡的柺棍就打人,“葬禮也鬧,鬧啊,沒大沒小的,一點教養都沒有!死者為大都不知道嗎?”
張毅生得了訊息離開。
但是陸東平和曉楠的墳墓在哪兒一直不知道。
陸東平登記的墳有5個地方,都不該檢視,不給進去。
大毛想辦法鑽了進去。黑夜裡一個墳頭一個墳頭地摸墓碑上的字,花了十幾天,全都不是。
“姓陸的怎麼沒完沒了!沒完沒了!死了也綁著我姐!”曉則氣得跳腳。
這些年他的脾氣越來越暴躁。
關媽媽走了,死了惦記著女兒一直沒有回家,讓曉則找到人送回村子。關爸爸每兩年也中風去世了。
第34年。
張毅生意外得知陸東平有一處私人宅園,沒有被放在遺物上,也沒有放在個人名下。是陸東平當年的助手名下的園子。
張毅生和劉媛找到園子。
正是春天,園子綠地成蔭,青草蔓生。高大的樹木過濾著陽光,留下一片光影斑駁。微風吹過,青葉輕輕擺動,散發出淡淡地花香。
有一個裸地高坡上很乾淨,沒有大片的雜草。只有淺淺的草皮,看得出來定時被人打掃過。
兩人走到高地上,坡頂是一個小墳包,寫著“夫陸東平,妻南堯杏”。兩人落淚。旁邊是一棵大樹,像家門的守護者,投下一片陰涼。
第二天兩人帶了工具和大隊人馬,抬了棺材去挖墳。
棺材被翹起,露出裡面的人:陸東平死得時候應該特別瘦,屍體接觸到氧氣也沒有巨人觀,只是微微撐起了一點。
陸東平是帶著衣服和腐肉的屍體。旁邊的是關曉楠帶著衣服的骨骸。
棺材裡是夫妻同棺。兩人沒有正常的仰面朝上,而是側面相向。曉楠的頭骨擱在陸東平的胸前,陸東平的手貼在曉楠空空的背部。像某種睡覺的姿勢。
棺材裡放著一條灰色的被子,搭在兩人身上。枕頭和被子亦是同款同色的被子——劉媛認出這是曉楠拜託她買過的款型。
兩人都穿著睡衣。
棺材裡還放了兩套衣服,一套黑色西裝加紅色領結,一套大紅長袍。都用透明袋子密封著。
除此之外還有兩本密封的本,上面手寫了“論文”兩個字。兩人的頭邊放著一個婚紗照,腳邊還有一大袋細細軟軟的白粉,不知道是什麼的骨灰。
張毅生要請出曉楠。劉媛攔住,哽咽道,“算了吧。曉楠只說讓你守著她的名字。你忘了嗎?她嫁時說過,從不後悔。陸東平沒有負她就是算了。”
“為什麼要算了?他囚禁曉楠、逼得曉楠自殺就這麼算了?”張毅生吼。
“阿生。”劉媛拉著人,輕輕說,“我只知道曉楠論文裡的實驗不可能是曉楠做的。沒有實驗,業界不可能那麼快認可曉楠。曉楠要的名,陸東平已經做到了。”劉媛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