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正殿上,無一人開口。
無論老資格的從明心、直來直往的普文綿、還是有些呆愣的孟奇,都是眼觀鼻,似乎腳上有花。
他們能感受到坐在殿上男子平靜外表下的怒火。
陳長青端坐位置,在正殿最中玉座之下,三玉座懸於半空,只有正副殿主才有資格上座。
聽說賈三貴未來,陳長青其實並未多生氣,這種人不多也不少,
而且他從幾人口中聽到了,此人有一個地位不低的師父,如此,有點傲氣也是正常。
“陳師兄,賈三貴執事說身體抱病,無法前來。”一個雜役弟子戰戰兢兢從門外走來。
陳長青讓他去叫人,他就暗道不好,今天運氣極差,果然他連賈三貴的人都沒見到。
陳長青似笑非笑,“你見到他了麼?”
以他地位夾在兩人中間,那雜役弟子只覺得天塌地陷,結巴道,“沒.....沒,不過......”
說到這,雜役撲倒在地,不敢在多言。
“好了。”陳長青一揮手,一道無形之力把他扶起。
陳長青也是一步步走上來的,自不會與他為難,思忖片刻,開口道,“自今日起,從明心師弟晉升二等執事,主管原來天武島一切產業。我只需要天武島保持不變,從師弟可否做到?”
從明心修道一百五十多年,如今大限不遠,卻困在第五境不得寸進。
他資質自然不行,但百年蹉跎,若說沒有一絲鬥志那就是笑話。
誰不想大道啟帆?不是不想,而是不能,資質、資源、現實種種羈絆。
但正如此,只要給一點希望,他在所有執事中顧忌最少,不怕得罪人。
成為二等執事只是第一步,大限之前未必沒有更進一步的希望,“多謝師兄,必然不辜負師兄所託!”從明心老臉泛紅,稽首道。
這句話就表明了他有了和賈三貴放對的決心。
陳長青微微搖頭,不置可否,對普文綿道,“天武殿重開,天武殿控制世界也需要有人管理,我與雜務院何兆師兄約定好了,如今我把這交接任務交給你。你可能保證清查賬目,將天武殿世界握在手中?”
普文綿毫不猶豫,道“必不辜負師兄提攜。”
陳長青緩緩點頭,三人中普文綿心性最為通透,賬目清查必然麻煩,百餘年過去,其中自然漏洞重重。
而陳長青要的不過是虧的少一點,但其中羈絆,必然需要剛直不怕的弟子出面。
不出意外,日後天武殿便是他在玄天觀的根基,必須認真起來。
等陳長青目光望向孟奇的時候,後者不自覺停止了腰身。
陳長青思量片刻道,“孟師弟日後你就留在我身邊,待你歷練一二,只有重任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