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有一次——我撞到我爸原來的上級黃叔叔,結果他比我還尷尬,一著急之下……”
“他慌不擇言,叫了我一聲‘沈少爺’!”
“當時我覺得好丟臉啊,還‘少爺’,這種夾槍帶棒充滿諷刺的稱呼,黃叔叔他這不就是——”
“怕我管他借錢嗎?”
馮晚夏/黎非煙/洛清寒:“……”
“唯一對我們家還一直客氣也就安叔叔家了。”
“也就是安又恬的爸爸。”
說著,沈悠重重的嘆了口氣:
“有一說一,安叔叔確實是個好人。”
“他原本是我爸的下屬,軍工廠倒閉後,人家自己幹了個公司,早早就混成了大老闆。”
“我家落魄後,那麼多人都對我家避之唯恐不及,只有安叔叔還對我們家像從前一樣客氣。”
“他老是要請我爸吃飯,熱情的要死,每次恨不能跪下來求!我看著都特別感動……”
“關鍵安叔叔這人素質是真的高——他不但老和我們家聚,還從來不因為自己發達了顯擺,對我爸媽比以前還客氣……”
“一個一個‘沈哥,你是我親哥’,‘有什麼明面不方便的事你就找我,我您還不知道嘛,我就是您一條狗啊’……”
“另外,他還主動拿我和安又恬開涮,調侃說我們倆是一對,老逼安又恬認我爸媽做乾爸乾媽……”
“反正就是一點有錢人的架子都沒有!有時候我甚至感覺他過於卑微了,其實他根本沒必要這樣。”
“怎麼說呢?”
“安叔叔他真是個好人啊。”
“他為人和安又恬完全不一樣!!”
洛清寒和黎非煙對了一眼——
不一樣嗎?
“反正大概就是這麼多了。”沈悠講了一會,有點感慨。
“總之,真正讓人疲憊的,不是遠處的高山。”
“而往往是鞋裡的一粒沙子。”
“普通人真正的問題,永遠只有一個,就是不夠有錢——”
“窮日子不好過啊,貧賤夫妻百事哀,貧賤的主臥連庫房都不如!”
沈悠說的突然都有些傷感了。
“大概就是這些吧,森Sei,也不知有沒有學校要的……”
站起身來,他看向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