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偉東有些著急的說道:“別問這麼多,你只有二十幾分鐘了,送晚了當心丟了工作。”
我一看配送地點,在一個比較偏的地方,客戶要求一點四十送達。我去,真的沒多少時間了,立即將小紙箱放進外賣箱裡,揹著便跑出去了。
還好這個點路上車流量不大,電動車被我騎出了摩托車的速度,只用了十幾分鐘就趕到了目的地。
配送點是一個很老舊的小區,裡面幾乎沒有路燈,非常的暗。藉著月光能夠看到小區很多的牆面上都寫著大大的拆字,道路兩旁的綠化帶已經長滿了雜草,牆體上的樓棟號碼已經髒的看不太清楚了。點餐的這家夥是個釘子戶吧?
客戶所在的樓棟樓道和走廊連個燈都沒有,全靠手機照明才爬上了三樓,這樣的鬼地方居然還有人住?好不容易找到了與外賣單對應的門牌號,可一連敲了三次門卻沒有人來開門。不會是人已經搬走了,點餐的時候卻沒有把地址改過來吧?如果是這樣那就真是日了狗了!
就在我準備打客人電話詢問的時候,門咯吱一聲開啟了,昏暗的燭光從門裡面照射了出來,門只開了一半,一隻白皙細嫩的手臂伸了出來,她手裡捏著兩張百元大鈔。
我足足愣了三秒才反應過來,接過她手裡的錢,撕下外賣單將外賣紙箱放到她手裡。正在給他找錢的時候,門卻砰的一聲關上了,眼前瞬間一片黑暗。
我又敲了兩下門,並說道:找您五十塊錢。
房子裡沒有任何反應,這是不打算要這五十塊錢了嗎?沒想到釘子戶也這麼壕。
回去的時候正好繞到這棟樓的背面,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整棟樓一片漆黑,沒有一個窗戶亮著,剛剛那人是要摸黑吃飯嗎?
當我回到店裡的時候,胡偉東已經下班回去了,於是我去前臺收銀那邊對賬。交錢的時候我想到最後一單多收到五十,便動了私心,覺得這五十塊錢應該算作我的小費,我就偷偷的將自己的五十塊錢替換了最面上的一張百元大鈔。
在等待收銀核對賬目的時候,我聽到不遠處兩個女服務員正看著我議論著什麼,我豎起耳朵來聽了聽。
一個女孩說道:“新來的外賣員還挺帥的。”
另一個接話道:“年紀輕輕的做點什麼不好,偏偏要掙這份錢,真是可惜了!”
兩人發現我在偷聽她們說話,立馬就轉身去忙了。她們說的什麼鬼?歧視外賣員嗎?我靠自己的勞動掙錢,怎麼就可惜了?真是莫名其妙!
收銀很快就核對好了賬目,不到淩晨兩點我就下班了。
上夜班真的是又困又累,眼看著就要到租住的小區了,身後突然竄出來一個人,一把冰冷的水果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我嚇的不敢亂動。
“把錢拿出來!”對方兇狠的說道。
長這麼大我都沒碰到過這種事,心裡害怕極了,說話都有些結巴了:在……在我口袋裡,我給你拿,你當心你的刀。
我小心翼翼的將口袋裡的錢全部掏了出來,對方一把奪過去之後又要我將口袋翻出來,我立即照做。當看到我全身就只剩下一個諾基亞的時候,罵了兩句髒話將手機砸在了地上,然後轉身就跑。
我趕緊去撿手機,可千萬別摔壞了。剛剛撿起手機,就聽到前面悶哼了一聲,剛剛那人摔了一個狗吃屎。正當我幸災樂禍的時候,卻感覺到不對勁了,人摔倒後肯定是會立馬站起來的,就算站不起來也會動兩下的,可那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在他的身下有液體正在擴散開來。
不好,出事了。我趕緊跑過去,那人身下的液體果然是血,我推了他兩下完全沒有反應,伸手在他的鼻子下一探,我嚇得坐在了地上,居然沒有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