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算的結局就是手忙腳亂,魚念從來不知道修能的宣傳力度如此強大,更沒想到這浮沉峰上的修道之人竟然有這麼多人參與進來,錢雖然刷刷進了魚念提前縫制好的雙肩布包裡,到因為混亂,莫辰差點貞潔不保。
原本修澤幫忙換下的幹淨整潔的衣服早已經被撕得破破爛爛,胸口竟然還有兩條指甲印,除了手腳和頭發被魚念凍了起來,完好無損。
其他不乏有修能的徒弟,畢竟師父在場不敢亂來,但眼睛也一眨不地看著大家企圖將莫師叔祖的衣服撕得一片不留。
魚念原本收錢收得不亦樂乎結果瞧見莫辰已經躺在那裸了上半身,心中又氣又急。
沒有任何思考,嘴巴念訣手上結印,就硬生生地將莫辰從頭凍到了尾,形成了一個人形大冰塊,有幾個人手還沒來及縮回去,也被硬生生地貼在了裡面,卻又被冰塊恰到好處地推了出來,貼在了冰塊的表面,就是絲毫拿不出來。
冰閣裡面熱鬧非凡,莫辰躺在寒冰床上也是無語地很,他雖然表面像睡著了,但實際上他的元神正在吸收魚唸的那股魔氣,只是五官被他刻意關閉了而已。
沒想到魚念這小東西竟然恢複了記憶,還跑過來信誓旦旦地要找他報仇,他當初還嚇了一大跳,卻沒料到第二天魚念就拽著修澤拿了筆墨硯放在了他的床邊,將修澤騙出去後在他的臉上畫滿了好多東西,後來從修澤的碎碎念中才曉得,原來魚念在他臉上畫的是烏龜。
大概是被掌門關禁閉了,所以兩個月後才來找他,這次帶來的是她熬好的辣椒水,竟然全部鑽進了他的鼻孔,好在他當時關閉了五識,否則非被他嗆死。
後來似乎又被掌門發現了,這次等了兩年後再來,莫辰雖然元神在吸收魔氣導致渾身動彈不得,但情緒依舊在,他會因為魚念所謂的報仇而開心,會因為魚唸的離開而焦慮。
這次魚唸的到來比以前高了很多,瘦瘦的,白白的,鼻子紅彤彤的好像哭過,莫辰很想擁抱她,可無奈魔氣依舊在吸收,雖然比預計的快了許多,但起碼還要有三四年才能夠完全沒有危害地將它徹底吸收幹淨,然後化為己有。
“夫君……”這次魚念沒有帶任何東西來,兩雙空空地蹲下身子握住他冰涼的手,他肉身雖然無法動彈,卻有感官,魚念小小的溫暖的手指觸控著他,他多麼想將他緊緊摟在懷中,告訴她,永遠不分開,可是魔氣不吸收會被反噬,他不能冒險,為了她,他也不能冒險,將十幾年的時間縮短到三四年,也是因為有了掌門師兄的幫助,那一顆顆靈丹妙藥的推動,這已經是極限。
心裡默唸著“等我,等我。”多想去幫她擦幹眼淚,摸下她那紅彤彤的小鼻子,告訴她,“別哭,我在,我一直都在,以後我們再也不分開。”
魚念將莫辰的手放在胸前,抽咽了兩下,“你一直睡著累麼?最近掌門伯伯老是逼我練法術,水術和木術我都很熟練了,可是掌門伯伯還是讓我練,讓我練,如果你在,是不是又可以和以前那樣,生活得安逸了?我貪吃,偷吃了後山的靈物,結果又被掌門伯伯關進了黑洞洞的地下室,那裡面陰暗潮濕得很,你快點醒來,幫我教訓他。”魚念眼淚已經流幹,現在的她只有九歲孩童的模樣,說著這些嬌滴滴的話語絲毫沒有違和感,莫辰卻感覺很不安,似乎有不好的事兒要發生。
果然,沒過一會魚念將莫辰的手放下蹭蹭蹭往外跑去,小小的背影看起來無比的歡快,絲毫沒有剛才的楚楚可憐。
在門口張望了一下,又折了回來,臉上已經換了一副表情,雖然鼻子依舊紅紅的,只見她小小的手伸進袖口裡摸了摸,摸出了一個火摺子,“修能。”朝著門口叫喚了一下,聲音不大,但修能立馬走了進來。
“你師父走了?”修能走進來的時候帶動著一陣風,卻又似乎無風而動,雖然修能要叫魚念師叔母,那時候的他並沒有將她看作是師叔母,只道是小妹妹一般。
“你確定不用你的火炎術?”魚念嘟著小嘴看起來一點都不歡快,修能搖搖頭,“我不能。”往常他都會陪著小家夥玩鬧,因為她好看還活潑,性格又開朗,偶爾還會耍點小聰明偷懶,但有時候卻又會帶著他去吃美味的食物,雖然一般林子裡的靈獸都是由他去抓,處罰也都是他受,但他依然喜歡和她在一起,即便不說話,靜靜地坐著。
“哼,膽小鬼。”魚念拿著火摺子晃了晃,“既然不能用你的火炎術,那你依舊給我把門吧,記住,你師父來了要拖住他。”
修能還想說什麼,但剛到嘴邊的話就收了回去,讓她玩得盡興吧,畢竟普通的明火根本傷害不了寒冰床,除了冥界的鬼火,但這六界之中,只有一人練就了冥火,可惜她在冥界過著幸福美滿的日子呢。
小龜慢慢地從旁邊爬過來,又將腦袋縮到了龜殼裡,魚念默唸口訣,將尾巴拎起,龜殼朝下,輕輕搖晃三下,一大堆火柴出現在了寒冰床前,火摺子輕松地被魚念點燃,木柴也在那一瞬間被點燃,魚念抽了抽鼻子,輕笑著,“夫君,會不會將寒冰床燒了,你就可以起來陪我玩了?”
其實莫辰必須要感謝魚念,胡攪蠻纏將寒冰床弄了個冰火兩重天,雖然他堅信普通明火不會將寒冰床燒掉,但魚念搭上了忘川河的忘川水,一層水波被她凝結成了好看的屏障,將莫辰和火都包圍在裡面,屏障不破,火勢會一直燃燒,直至屏障破掉,因為忘川水中含有世界最強的煞氣。
與此同時莫辰體內的魔氣盡然不安地抖動了許久,元神在那個時候明顯佔了上風,他的血脈也似乎通暢了許多。
只是好景不長,最後魚念又被掌門帶走了,包括修能,再見她的時候,就是現在這次,她竟然將他售賣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