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念念發了愣，“只是恰巧麼？”她也說不清道不明，結婚證是領了，但終究莫辰不是這裡的莫辰，她也已經不是這裡的她，最近晚上睡覺總是能夢見一片青山，一湖綠水，總是夢見自己跌落青山，掉進綠水。
“其實罷，我覺著你和我一起經營三生店挺好的，雖說成婚了，起碼也得來個自立不是？”夏青坐到虛弱女人的身邊，見她依舊安靜地睡著，手指撫上了她的手腕，“其實作為男人還是挺賺的，結婚還可以先試婚，看看女人會不會下蛋，要我說，那樣的男人，直接抱個母雞回去得了。”
“抱個母雞也得能為他下蛋啊。”念念噗嗤笑出了聲，想著自己說話實在有些道理，又道，“夏青，你能不能下蛋？”
“我也不知。”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話，卻被夏青的一本正經逗楞了，的確啊，她和夏青已經不是人類，只是生存在人間罷了，她兩若是離開人間，又該何去何從？
將手裡的電話來回顛了幾下，終於，小睡一會的女人睜開了迷濛的眼睛。
“謝謝你們。”聲音有氣無力，虛弱無比，面色說實在的，著實不好看，就如同將死之人，和夏青的面色有點想似。
“不用謝，那兩百塊你得還我，都不看清是人是狗，你就和那男人住一起了？你是有多想嫁。”女人被念念說得一時反駁不出口，就低著頭，愣在那裡，夏青打了一下念念，打起圓場，“何必呢？誰都不願這樣，你我不都是因為當初的傻，才會變成如此？”
念念其實也只是一時之氣，心直口快，說出來便好了，只是，那心直，那口快，著實有些傷人，好在女人看似並不介意，悠悠開口，“我認識浩子後，身體就一天不如一天，睡覺總是不踏實，總會被夢魘壓著，最近更是，去看了中醫和西醫，都查不出毛病，別說浩子一家了，連我自己都絕望了。”
女人頭靠在沙發上，眼睛無力地看了一下念念，轉眼又轉向虛空，似乎從來沒有看過一般，“你不會遇見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了吧？”
念念被自己的念頭嚇了一跳，但還是說出了口，“呃，我看過鬼故事，我是說鬼故事……”其實她說的也不無道理，在唸念剛碰觸這個虛弱的女人的時候，就覺著她的身上絕對有第二樣靈氣，卻又說不出是什麼，但夏青似乎沒有什麼反應，應該是自己想多了吧。
“那這個我們都不懂，要不找米白來看看？”夏青的提議是提議，但她的行動永遠快過提議，已經熟練地撥通了米白的電話，現在米白在經營念念的奶茶店，生意居然比以前好了許多，大概是因為米白長得漂亮吧。
“她說收店了來，咱們等到九點半吧。”
就在他們說話的空擋，女人又半睡不睡的樣子，夏青看了看她，開啟手機，“我覺著買一張榻榻米放在店裡還不錯。”
說罷，就專心致志地在網上找榻榻米。
念念也覺著無趣，拿著手機給莫辰發了個簡訊，寫到一半，卻刪除了。
到底是什麼樣的關系呢？剛開始拿證的時候還感覺很自在，然而最近越來越覺著不自在了，卻是說不清道不明。
“夏青，問你個事兒。”念念窩在沙發上，頭低著，給自己的腳趾頭塗塗抹抹，“你能不能別這麼惡趣味，腳趾甲塗了又洗，洗了又塗，累不累。”
念念也只是輕輕嗯了一聲，“你說，我和莫辰到底是什麼關系？”
“夫妻啊。”夏青不假思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