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仙戰戰兢兢的將重湛送出清塵宮, 重湛又回到了神殿, 他將櫻九從袖子裡釋放了出來,櫻九落在榻上方吸了一口新鮮空氣看到光亮, 當頭一件銀衣飄下, 又將她給蓋住了。
“喵嗚……”鼻尖滿是重湛的味道, 雖然淡雅好聞, 但是櫻九不喜歡, 費力從銀衣中伸出腦袋來。
只見重湛在仙侍的伺候下換上了戰袍,散落的墨發被挽起, 銀色的長劍斜挎在腰間, 他的容顏絕美而冷酷, 淩然之氣令人不可直視,饒是櫻九也忍不住心頭一陣亂跳。
“看好它。”
丟下這句話,重湛掀起珠簾,大步往外走去。
仙侍盈盈一拜:“是。”
櫻九恍然想起,重湛這是要去北澤取太曜珠。
“喵, 喵嗚……”
櫻九不禁有點擔憂,她是很討厭重湛, 但是她也沒想過要讓重湛出什麼事, 她在重湛的袖子裡聽他跟丹仙對話, 依丹仙那語氣來判斷,北澤一定是個萬分兇險的地方。
轉念一想,重湛法力無邊,天上地下幾人能勝得過他, 他要做什麼事不是手到擒來,她做什麼那麼操心。
沒有重湛在,櫻九雖是貓態,卻著著實實過了幾天舒服日子,仙侍將她照顧得很好,甚至讓她時刻冒出當只貓兒也是不錯的想法。
七日後,重湛回來了。
重湛滿身是血,臉上也是,被髒汙得看不清容顏,他披頭散發,手中握著的劍折了一半,踉踉蹌蹌的走進來,他的身後跟著一群憂心忡忡的仙官,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去扶他,直到他掀起珠簾,將他們的視線隔絕在外,仙侍上前相攙,他們才接二連三的散去。
手中的劍落地,重湛倒在榻前重重的喘息,他轉眸看了眼伏在榻上原本懶洋洋休憩此刻被驚動的櫻九,伸出大掌將她捉了過來,櫻九剎那被他身上濃濃的血腥味給淹沒了。
他連施淨身術的仙法都沒了,櫻九本可以躲過他的手,但著實被震驚了,以致於忘了反應,重湛抱著她,撫摸著他的身體,垂睫沒有說話。
仙侍見狀忙去傳喚太聖藥仙。
太聖藥仙早就聞風而動,仙侍找到他時,他已經走在半路上了,重湛於北澤歸來九死一生之事這偌大天庭還有幾人不知幾人不曉。
只不過誰都不明白重湛為什麼好端端的突然看那北澤兇獸不順眼起來。
太聖藥仙抵達重湛的神殿,重湛還維持著那個姿勢一變未變,他顧不上多說上前瞭解重湛的傷勢,奈何櫻九壓住了他的衣裳,他想要將櫻九從他懷裡抱出去,一下被重湛擋住了手。
重湛平靜的看了他一眼,太聖藥仙便覺身上涼涼的,不過這一眼彷彿錯覺一閃即逝,他聽重湛緩緩道:“三顆培元丹。”
太聖藥仙遲疑:“殿下,您的傷……”
重湛受了傷,實在沒什麼耐心跟人周旋,皺著眉頭口吻也差了起來:“無妨,替我煉三顆培元丹,速速送來。”
太聖藥仙深知重湛說一不二的性子,心想驕傲如他定是不願意讓人看到他的傷口,識相的領命了。
不多時培元丹送來,重湛服了一顆狀況好上了不少,他掌心一託,一顆閃閃發亮的珠子如太陽般浮現,櫻九一看就知道,這絕對就是那什麼太曜珠了。
重湛將太曜珠置於錦盒中,招人送到清塵宮,做完這一切,他才吩咐道:“備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