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縣令冷笑了兩聲，“傳梁清上堂。”
“是，傳梁清上堂......”一旁的師爺忙向外吩咐道。
“草民梁清叩見青天大老爺。”梁清被傳上堂之後，雙袖一抖，乾脆利落的跪了下去。
“你且將此案細細說來。”縣令說道。
“是，幾日前，家父抱恙，連夜請了這鎮上號稱華佗再世的沈大夫前來就診，可這個庸醫，竟然誆騙我們，用劇毒之物做藥引，害了我父親的性命！”梁清語氣激動，指著沈如風，恨不能將人剝皮拆骨。
“荒唐！”白芷忍不住上前，氣地直髮抖，“梁家小子，切莫顛倒黑白，梁老爺那病本就兇險，且不說我家老爺若不如此，梁老爺必然活不過三日，我家老爺冒著風險為你父親診治，效果如何你不是不清楚，卻偏偏在調養身子的時候出了問題，現在反過來倒打一耙，豎子欺人太甚。”
“這位是？”看著雖年過四十，仍舊風韻猶存的美婦人，縣令眼睛亮了亮，語氣也柔和了不少。
“這是沈大夫的夫人。”師爺低聲說道，心裡暗暗叫苦，這縣令好色的毛病怎麼這時候犯了。
“就是，夫人說得對，梁家小子，你可有證據啊？”縣令當即便改了風向，討好地順著白芷的話就往下說。
“縣令大人，草民自然是有證據。”梁清看著這麼快變向著沈家的縣官，心裡憤怒不已，還好他做足了準備，與一旁的師爺對視了一眼，在人略微點頭後，將袖中的證據呈了上去，“此乃沈家藥鋪的賬簿，請大人過目。”
那縣令狐疑地拿過，翻開檢視，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轉瞬就將賬簿丟給了師爺，“這密密麻麻的，有什麼問題？”
“回大人，賬簿記載，這沈家於上一年入砒霜二十兩，一年來僅出售過三兩，可餘下卻與藥鋪的量對不上，憑空少了半兩，不知這藥去了哪兒？”說完後，梁清瞬間看向沈如風。
“不可能，像這種危險藥品，藥鋪一直有專人負責管理，藥品去向也記錄清楚，絕對不會出現賬目對不上的情況。”沈如風下意識地就要反駁。
“沈大夫，可這賬簿上記錄的明明白白，梁大少爺總不至於冤枉了你去。”師爺將賬本放在沈如風面前，在一邊說道。
“你少說點話。”胖乎乎的縣令不耐煩地瞥了眼跳上跳下的師爺，對著白芷笑得一臉和藹，“不知你們還有什麼要辯解的嗎？”
“既然這樣，那就勞煩梁大少爺說說為何我們沈家的賬簿會在您那兒？”白芷沉聲問道。
“沈夫人，這不重要吧。”梁清避開了白芷的問題，看向縣令，“大人，草民以為，當務之急是追查清楚丟失的藥物。”
“呵，既然如此，那我這兒正好也有一本賬簿，還請大人過目。”白芷說著從懷裡掏出一本帳本，恭敬遞給了旁邊的衙役。
“嗯？”縣令大人看著擺在面前的兩本一模一樣的賬本，犯了難。
“大人明鑑，沈家數十年來賬本都是特製的，右下角統一編號，每一本跟上一本都是連續的，還有老爺特製的印章，都在右下角做了凹印，若不仔細看定然無法分辨。”白芷頓了頓，“自從老爺出事後，這賬簿我一直都細心收著，不成想竟有人拿此事做了文章。”
“夫人所言甚是。”縣令仔細看了一下，發現確實如此，“梁清，你有何話要說？”
“空口無憑，沈夫人又如何能證明這張本不是他們做的假賬本，為了掩蓋沈如風的罪行呢，畢竟印章什麼都任憑你們自己隨便說。”
“印章可以作假，可這頁碼都是連續的，我們也沒有能力將十年前的帳簿也作假，若大人懷疑，我們已經帶來了全部賬本，請大人明察。”白芷一字一句地說道。
“不可能，這賬本明明是我找人從沈府親自。”梁清自知失言，堪堪閉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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