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於有樂將目光落到了自己新同桌身上。
於有樂轉過頭去，見自己的新同桌在紙上畫畫。
於有樂伸脖子過去看清楚點，沒有想到杭英俊這狗俊在畫畫一個小女孩。這是這個小女孩的是大小眼，眼睛一邊高，一邊低。
鼻子還是朝天鼻。
於有樂不由驚歎：“同桌你畫的是誰啊！”
“你猜啊！”杭英俊手中的鉛筆繼續作畫。
“恩！看不出是，我們班好像沒有長這樣的。”
“就是我們班的，你應該也很書熟悉。”
“我熟悉？”於有樂想了許久，在她的記憶中根本就沒有這個號人啊！
高低眼，朝天鼻！！！
要是有見過，她一定記得的。
不會忘了的。
“還沒猜出來嗎？”杭英俊已經將少女的頭也畫好了，而當事人都沒有才出來。
看來他這個週末要去畫室了。
舒珊沒有在意，臨睡前給我打電話發了牢騷後，就把這件事情忘在腦後。
沒想到第二天前兩節的公共課，周墨翰破天荒地起早，一向不去上公共課的他，一反常態等在舒珊樓下，在眾多女生驚羨的目光下，摟過舒珊的肩膀，面無表情，大搖大擺，就這樣一路招搖地來到教室。幾個男生見狀，也都灰溜溜的，再不搭訕。舒珊也自覺好奇，事後問過對方的意圖，男生毫不在意：“你不是覺得有負擔嗎？再說了，我和你，也不怕被大家再亂想一番了。”
姑娘們聚在一起，輪番上陣，一個又一個的理論堪比戀愛高手，有人說這就是推拉戰術，有人說要是他不在意又何必這麼費心思。在酒精的作用下，舒珊的理性完全被踩在腳底，頭腦混亂地給周墨翰打了電話，在音樂浮躁的包間大聲質問：“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也是女生啊……”簡單的兩句話被舒珊重複了很多次，長達一個小時的通話過程中，只能反覆聽到舒珊在沒有底氣地說這兩句話，主謂賓齊全，頭腦也清醒，但只是任由酒精作祟。鬧到最後，舒珊也累了，帶著哭腔的她狼狽地蹲在角落，無限溫柔地對著聽筒說了一句：“周墨翰你大爺的。”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那晚舒珊當了一晚的麥霸，唱啞了嗓子，發誓再也不聽《可惜不是你》。
“其實，我在那個時候的佔有慾還是很微小的，可能只是時間長了，慢慢有了不公平的心理。畢竟，我也是女生啊。”舒珊紅著眼睛對我說。
看著地板上的狼藉也差不多了，舒珊倒在地上胡言亂語，張牙舞爪，我起身去泡了杯濃茶想要給她醒醒酒。舒珊皺著眉頭小口吸入一口，突然捂住胸口朝廁所跑去，在我沒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趴在洗手池邊吐了起來。我急忙起身，給她燙了熱毛巾遞過去。舒珊啞著嗓子說了聲謝謝，把頭埋在毛巾裡，不一會兒，舒珊瘦弱的肩膀抽動起來。我靠在廁所門口，偏著頭，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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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和舒珊喝過幾次酒，但從沒見她這樣醺然落寞。舒珊自知酒品不好，所以儘管多次奔赴酒局，但每次也會讓自己清醒著回到家，絕不會在第二人在場的情況下讓人看到自己的醜態。
“能問是為什麼嗎？”儘管心裡有了一半的答案，可還是忍不住說出口。
舒珊拿下毛巾，撐在洗手池邊，透過化妝鏡看著我：“我看著他這麼多年，在他身邊太久了，突然也想，為什麼這個人，不是我的。”看到我苦笑後，舒珊也笑出聲，又像是在笑話自己：“很可笑吧，可是我就是這樣想的。果然人都是有慾望的貪心動物，真可怕。”
那晚電話突襲後，兩個人再見面對這件事絕口不提，關係一如當初，打鬧與玩笑，照料與關心，好像那晚是不存在的，又似乎是多年的默契讓他們閉口不談，像在等待著什麼，只要戳開一點點。在這期間，舒珊不鹹不淡地談了一場三個月的戀愛，有始無終。交往的男生忍受不了每次都是三個人的約會，吃飯、看展覽、看電影、購物，只要是南橫約舒珊出去，最終一定會是三個人的見面。男生一開始認為周墨翰是舒珊叫來檢驗自己的，沒想到隨著時間的推移，自己反倒像是第三者插足，努力也找不到共同話題，看東西的眼光也始終不一致，想法從來都是不合拍的。男生終於忍無可忍，提出了分手，甚至分手的最後一頓飯都是三個人一起吃的。舒珊全程沒有一絲悲傷的表情，在吃到一半後，男生以去洗手間為藉口，付了帳離開了。
舒珊那時候告訴我，那個男生離開後，她放下筷子冷冷地看著對面的周墨翰，後者反而表現得毫不在意，沒有任何歉意。
“你鬧夠了沒有？”聽到舒珊的話後，周墨翰的表情隨之冷卻下來，嘴角上揚，帶出一如既往的冷笑：“你指出任何一點關於我在胡鬧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