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景清眼睛看著別處:“吐蕃未滅,何以家為?何況我這樣的軍旅之人,常年不在家,還是別讓人家守活寡。”
“說得好像你能一輩子不娶一樣。如果你遇到自己喜歡的人,就會日日夜夜都想陪著她了。”嘉柔嘆道。
木景清未經□□,對阿姐所說並不太認同。但他也沒多反駁,扶著嘉柔出門,提醒她擔心腳下。他們到了食肆的門口,看見大街上堵著一群人。
一個戴著帷帽的女子被幾個壯漢攔住去路。其中一個壯漢說:“我們刺史幾次三番請你去看病,你都藉故推諉。怎麼,敬酒不吃,想吃罰酒?”
那女子的聲音極其清冷:“我說了,今日我有別的患者。刺史夫人還是按照先來後到的順序,改日再來。”
“不識抬舉的女人!兄弟們,上!”那幾個男子一擁而上,要動手抓那名女子。怎料那女子竟然也有身手,左右躲閃,將幾個人耍得團團轉。
木景清覺得有趣,興致勃勃地看著,聽圍觀的百姓議論紛紛:“那不是女菩薩嗎?前些日子她在白馬寺給窮人看病贈藥,分文不取呢。”
“是啊,這女大夫心善,醫術又高明。怎麼一群大男人欺負她一個啊?”
木景清摸著下巴自語道:“這位不會就是剛才那位大嫂口中的女大夫吧?”他話音剛落,那邊的大漢不知又從哪裡喊來了十幾個幫手,男女之間的力量本就懸殊,女子很顯然處在了劣勢。
“這群大男人欺負一個女人,也不嫌丟臉!阿姐,我去幫幫她,說不定她會願意給你看病。”木景清說完,將嘉柔託付給隨行的護衛,自己飛身跳到女子的身邊,對她說道,“我來幫你。”
“無需你幫忙。”女子冷冷地拒絕。
木景清可不會因為她的拒絕就打退堂鼓。剛好他許久沒有活動筋骨了,那些個壯漢空有蠻力,招式卻沒有章法,不是木景清這樣征伐沙場之人的對手。木景清還抓著女子躲過了幾次進攻,後來嫌她礙事,幹脆將她推到了路邊,自己一人應付。
女子本要再回去,可自己於他而言不過是個累贅,便沒有再動。
過了會兒,幾個壯漢被木景清打得躺在地上,哀叫不止。其餘的人見狀,不敢再上前,還是剛才說話的那個壯漢指著木景清道:“有種的別跑,在這裡給我等著!”
木景清摸了下鼻子道:“隨時奉陪。”
他們狼狽離去,圍觀的百姓也都散了。那個女子本也要轉身離開,木景清卻一把抓著她的手腕,說道:“別急著走,幫我阿姐看看。”
女子本要用掌力震開他,可想起剛才他出來相救,還是忍住了。木景清帶她到嘉柔的面前,女子見嘉柔的臉色確實不好,伸手搭脈。這……是中過毒?何況還懷有身孕。若是身體底子差一些,恐怕……
木景清問道:“如何?”
女子不說話,只嘗試著點了嘉柔身上的一個xue道,沒想到她竟然倒了過去。
木景清連忙接住嘉柔,喊道:“喂,你到底對我阿姐做了什麼?”
女子自己也覺得疑惑。按理說,她只想探探大xue,看氣血和筋脈有無異常,怎會如此虛弱?她道:“這附近可有客舍?你把她放平下來,我再看看。”
木景清點了點頭:“我知道一家客舍,你隨我來!”他欲將嘉柔抱起來,有人卻先他一步,將嘉柔攬了過去。
木景清定睛一看,激動地叫到:“姐夫!你怎麼會在這裡?”
李曄風塵僕僕,臉上盡是滄桑,來不及多言,只道:“前面帶路。”他打橫抱起嘉柔,懷裡的人,瘦得幾乎脫了像,輕得沒有半點分量。他收緊手臂,心中一陣抽痛,不知她被關在虞園時,到底經歷了什麼。
旁邊的女子一時僵在那裡,手在袖中收緊,胸口猶如鹿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