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織不是說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而是她一直在迴避著這個問題。
撫養權?
倘若以後這個孩子生下來,撫養權又是誰的呢?
在她故作鎮靜的神色下,是一片茫然而無措償。
好一陣的沉默之後,梁織拉過一旁的安全帶扣上,指尖有些僵硬,就如同她現在的嗓音一樣,哽的發澀。
“容錚,我們還沒有走到這一步,你可不可以暫時不要問這些……”
她自己還沒想好要如何面對,更是不知道接下來應該要如何回答才是。
男人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唇角牽起幾分嘲弄的弧度,“梁織,你已經不小了,還要繼續這樣任性?”
是啊,她早就已經過了可以恣意任性的時候,哪裡來的資本繼續這樣?
車子開始行駛,視線內流動的街景不知為何讓她的心中更為煩躁。
梁織的目光一直看著車窗外,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淺聲說著:“小嘉是我最後的退讓,這個孩子……”
說到這兒話音突然頓住,梁織恨不得現在和他說一句,什麼都不要問她,她自己也不曾想好到底要怎麼辦。
“那幾年,我從來沒有干擾過你的生活,也這樣相安無事的過了這麼多年。”
梁織的聲音很輕,更像是自言自語的呢喃。
互不相干的生活,亦能相安無事多年。
“如果我的理解沒有錯,你想帶著這個孩子生活?繼續讓梁宋做孩子的父親,再一次重複之前像對小嘉那樣的謊言?”
容錚把車子在路邊上停下,一貫溫和的眸子此時卻滿是寒涼,睨著她的臉頰,似是要從她臉上找出一些不一樣的神色,只可惜,沒有。
她低垂著視線,可在近距離之下,他能看到她濃密的眼睫似是在輕輕顫抖。
時間就像是禁止了一般,氣氛尷尬而又僵硬。
男人輕聲嘲弄:“怎麼不說話了?我記得你以前很是伶牙俐齒,總是能找到千重百種理由來反駁別人。”
梁織慢慢收緊自己的手掌,指甲深陷入掌心的疼痛似是未曾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