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路燈,入眼的是大雪紛飛的場景。
顧靳城這才拿起自己的手機,從下午一直到現在,響了不知道多少次,可是每一次,都被他忽略了。
在潛意識裡,他抗拒著這個電話。
冬夜寒涼的風,夾雜著冰雪,很冷,卻無法使他的理智沉靜下來償。
最終撥通了那個號碼。
在意料之中的,很快就被人接了起來。與此同時,傳來的是熟悉的女聲:“二哥,我有話和你說,最後一次。”
顧靳城的眸光微深,淺淡地問著:“你在哪裡。”
“家。”
家?他嘲諷地笑著,明白她說的是哪裡。
當顧靳城回來的時候,蔚宛正安靜地坐在偌大的客廳內,看著男人帶著滿身的風雪慢慢走進來,眸光深邃寒涼。
她的面前放著兩樣東西,在顧靳城走近時,她一字一頓地說:“我有了。”
雖然從她的語氣中聽不到什麼波瀾,可一雙眼眸卻是小心翼翼的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眼眸深處,暗含著期待。
即使,知道這不可能挽回什麼,也不曾想過要挽回什麼,但是還是最後要做一個交代。
聞聲,顧靳城的眼角微微上揚,薄唇劃開些許寒涼的弧度,神色卻是越發的冷凝。
他看著茶几上放著的兩樣東西,修長有力地手指在這兩份東西面前停住。
眼神再一次落在蔚宛身上。
在對上她的目光之時,他深邃的眼底不帶溫度,冷冽寒涼,淡漠地開口:“拿掉。”
這兩個字,輕描淡寫到了不屑的程度。
這一瞬間,蔚宛只覺得腦海中一片空白,面上灼熱的像是有烈火在燃燒,她真的希望這一刻是自己的聽覺出了問題,不然怎麼會在他這裡,聽到這些話……
蔚宛仔仔細細地凝著面前居高臨下的男人,放在身側的手開始不爭氣的顫抖起來,隨後覆在自己小腹的位置,像是在自欺欺人的不堵住孩子的耳朵,這般傷人的話語,她聽了都受不了。
她的一雙眼眸中寫滿了不敢置信,這兩個字冷冽寒涼在,將她千瘡百孔的心再一次刺的鮮血淋漓。
即使不愛她,那又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蔚宛在倏然之間拿起了放在茶几上的b超單,一時間,唇瓣上的血色褪去了一大半。
可即使如此,她依舊平靜地站了起來,控制著自己仍然在顫抖的手,將這東西甩到了他面前。
一字一頓說道:“顧靳城,我再說一遍,我懷孕了。”
而他的眼神從始至終沒有半點波瀾,幽深平靜,彷彿她說的這些只是一些毫不相關的事情。
蔚宛終於怒了,唇瓣氣得在微微顫抖,幾乎是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睛,說:“我只是告訴你一聲,並不是在徵求你的意見。”
男人的眼眸似是一片深邃的海,薄唇微微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