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她的聲音,顧靳城心裡也覺得悶,像是被什麼東西撓了一下似的,沒有多少的疼痛,卻好似讓人始終牽念著。
顧靳城還想說些什麼,而此時蔚宛已經裹著毯子側身在沙發上躺下了攖。
她的身子嬌小,背對著他將自己蜷縮成一團。
一室的寂靜中,燈光不知何時暗了下去,此刻的蔚宛緊閉著眼睛,她甚至背對著顧靳城的方向,甚至不曾挪動一分。
周遭靜得好似只能聽見她自己的心跳聲償。
她咬著唇,逼迫自己去忽略這房間裡還有另一人的存在,然而那人的氣息卻彷彿無所不在,侵襲著她腦海的每個角落。
滴答滴答的鐘聲和蔚宛的心跳聲交織在一起,很輕微,卻也是她試圖用來轉移自己注意力的一種方法。
黑暗中,她忽而聽聞男人的一聲輕微的嘆息,幾不可聞。
聽在她的耳朵裡,卻是這樣的清晰。
蔚宛心裡忽然有些不是滋味,想忽略,卻又實在做不到要如何忽略。
不多久,她聽到了身後的床上被子摩擦的聲音,他應該是躺下了。
直到此時此刻,蔚宛才敢睜開眼睛,只有藉著這樣的黑暗,她才能掩飾起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面上露出絲毫不妥的樣子。
不大不小的空間內,彷彿耳邊都是他平緩的呼吸聲。
明明隔著沒有多少的距離,又似乎遠的遙不可及。
蔚宛輕輕扯了扯嘴角,現在這樣的距離又算得了什麼?以前他們不是還曾躺在同一張床上麼,雖然是在同床,可不也是異夢?
以前是如此,現在依舊是如此。
蔚宛就這樣胡思亂想著,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何時進入的夢鄉,反正在她再次閉上眼之前,這樣告誡自己——
不要夢到他,不要夢到這個叫做顧靳城的男人。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她不希望這個名字再次來攪亂她的思緒。
只希望自己一夜無夢。
可當翌日清晨,蔚宛醒來的時候,卻驚訝地發現自己此刻竟然躺在床上,躺在床上思緒足足又五分鐘的空白,這到底又是怎麼回事?
這同樣的場景,和在別墅那晚上簡直一模一樣,她總不可能是自己模模糊糊跑來床上的……
唯一的解釋,就是顧靳城。
她的眼睛心虛的在房間裡掃了一眼,並不曾看到顧靳城的身影,這才懊惱地翻了個身,拉過一旁的薄被覆蓋在臉上,腦子裡面一片混亂。
他為什麼總是要做這樣讓她誤會的事情呢?
顧靳城,我到底要怎樣來面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