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靳城不知她此刻到底是清醒還是在夢中,而她毫不掩飾的情緒,卻讓他心中為之一震。
我在等你回家……
就因為他臨走前說的那一句話,他說會回來攖。
可當時他自己也不確定到底會不會兌現這一句話,只是那時不忍心當面拒絕她償。
這傻丫頭竟然就真的在這等了下去。
顧靳城抱著她一步步走上樓,每一步走的極其穩當。
他理所應當的開了主臥的門,放下她的時候,她早就已經睡得沒有意識,彷彿剛剛的那些話只是她在夢中說出的一般。
“就沒見過你這麼傻的。”
顧靳城拉過一旁的被子給她蓋上,言語之間忍不住有些奚落,可隱藏在中間的情愫,他也說不清楚。
家人。
家人到底是一種什麼樣存在,也許就是這樣吧。
她給他一種感覺,很暖。
半夢半醒的人往往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處於夢境還是處於現實。
就像此刻的蔚宛,感覺是在夢裡,他才會繼續用著這樣溫柔的語調和自己說話,可他的懷抱,他的體溫,卻是真實的可怕。
她想,這一定是在夢裡。
就像之前快過年之時,她窩在他那間公寓的沙發上睡著,那時候的顧靳城就是這樣輕柔的把她抱起來,而她自己還對著他撒嬌。
曾經的親密無間,只存在她的記憶中。
在替蔚宛蓋上薄被之時,她忽而翻了個身,將他的手連同被子的邊緣一起攥緊,靜謐的側顏清麗姣好,眉目舒展,在柔和的光線下,一片安寧之色。
手背上傳來的柔軟觸感,顧靳城低垂著眼眸凝著她的睡顏,之間她把自己的臉頰往他的手背上蹭了蹭,繼而睡的香甜。
顧靳城腦海裡面迴響的都是她剛剛迷迷糊糊說的那幾句話。
她說,因為他說過會回來,所以在這等他,怕他找不到開關的位置……
這間別墅從裝修開始到現在他可能就沒來過幾次,相反蔚宛卻是來這裡來的十分勤快,熟悉著每個角角落落,而那時候的他並不在意,想著她想要如何就隨她去好了。
良久的靜默之後,他還是小心翼翼抽出了自己的手。
將室內的燈關上,自己轉身出去,留下了一室寂靜。
這一晚上前半夜蔚宛睡得很不安穩,而這後半夜的睡眠質量卻是出奇的好。
一覺睡到了自然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