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氣息,熟悉的嗓音。
許初見用手死死地抵在顧靳原的胸口,不准他再靠近。
此刻她滿腦子都是喬沐看她時的眼神,從當時給她那一張支票起,就自始至終帶著高人一等的挑釁。
尤其是半年前的那一晚上,喬沐那些如凌遲一般的話語此時紛至沓來,像利刃一樣讓她覺得痛,痛到快要窒息。那時候她對著喬沐說了什麼?她說,不信償。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不過是她強裝出來的鎮定。而現在,隨著一樁樁事情的發生,只會讓她覺得自己過得到底是一種什麼樣可笑的生活。
“他知道你不久前還在我身邊?知道我們做著最親密的事情,嗯?”
顧靳原死死的禁錮著許初見,將她抵在冰冷的牆壁上,她逃不開,只能倔強的撇過頭。
就在他炙熱而帶著侵略性的吻將要落下來那一刻,許初見抬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重重的聲響,甚至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這是她做出來的事情,因為太用力,她的手掌發紅發疼。
“顧靳原,夠了,到此為止吧!”
她氣得渾身都在發抖,手掌緊握成拳垂在身側,每發出一個聲音都好似非常艱難:“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妓.女嗎?你到底要把我逼到什麼地步才甘心?”
“許初見。”顧靳原的聲音越來越低,語速也越來越慢。
但她知道,這是他發怒的徵兆。
“難道不是嗎?”許初見瘋了一般捶打著他,可他卻收緊了手上的力道。
她不安分的手被她制服在懷裡,她徒勞的掙扎著:“顧靳原,在你面前我已經覺得自己很下作了,不要再一次一次提醒我好不好?”
男人猛得用力將許初見往懷裡一按,她的臉緊貼著他的胸口,所有的哭喊聲都埋進了他懷中。
“初初,是你一直在逼我。你要消失就徹底一點,為什麼偏偏又要出現?為什麼不像半年前那樣,消失的一乾二淨!”
為什麼要挽著別的男人的手,以親密的姿態重新出現在他面前?
顧靳原的質問聲聲入心,在她的腦海裡面來回震盪。
太過熟悉的感覺,每一樣都在提醒著她的那些過往,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不堪。
顧夫人,喬沐,他的不信任……
她更多的還是在氣自己,為什麼還要那樣下賤地去求他。
他以前說不會娶別人,可她早該知道他的承諾往往就是這樣不堪一擊,前一刻和她說著那些話,可沒多久……
“放開我。”許初見終於徹底冷靜下來,“對不起,是我不該出現在你面前,也不該去求你。”
顧靳原慢慢地放開了她,只是抓著她雙臂的手還是緊緊地禁錮著。
頭頂的感應燈不知在何時滅了下去,黑暗中,許初見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感覺到他近在咫尺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