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初見有些入神地問著:“這是,火山灰?”
深灰,深藍,火山灰雲層過境的難得景象。
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這樣的景色許初見只見過一次,雖然很美,可將她困在了原地,以致於從沒哪一天她認真欣賞過這樣的美。
蔚宛低頭看手裡的照片,有些欲言又止,卻還是笑了笑說著:“是啊,就是不久前的事情,阿原那時候正好在瑞士吧,所以有機會拍下了這樣的美景。不過他運氣不太好,被迫在瑞士停滯了好久。”
許初見將視線從那張照片上挪開,再也沒有看上一眼。
蔚宛見她的情緒有了些起伏,就多說了幾句:“初見,要是半年前你選擇去了瑞士旅遊,那該多好。”
按照原本的計劃,她只是找一個地方散散心,那就不會有後來的那些事情了。
“都過去了。”許初見微微閉上了眼,深呼吸了一口氣。
蔚宛說的這話這半年多來她也曾自己這樣問自己,是不是她當時沒有臨時改了決定,是不是就不會讓關心她的人擔憂難過。
“初見,其實阿原……”蔚宛皺了皺眉,剛提到那兩個字,她就面露惱色,“算了,不提他,提到他我就來氣。”
許初見不甚在意,卻是拿起手裡的牛奶杯,在掩飾什麼一般喝了一大口。
濃重的奶味不知道怎麼了讓她胃裡覺得不舒服,許初見皺了皺眉,沒有露出什麼不妥之色,不著痕跡地放下了杯子。
許初見想了想,還是慢慢地說了起來,柔和的聲音這個時候很沉很悶:“不久之前,我找過他,在瑞士。”
蔚宛臉上閃過訝異之色,她不知道他們之間還有著這樣一次交集,有些憤恨地問著:“是不是他又逼你做什麼事情了?”
她的視線重新落在那張風景照片上層層的火山灰之上,忍不住伸手去摩挲著,那短短三日的時間,就如同這深灰的顏色一般,灰暗不堪。
“沒有,是我自己找上他的,當時我急著回國,可是沒辦法,機場停滯的人不知道要排到什麼時候。”
許初見就只簡單說著這麼一句話,她甚至不想解釋一句這裡面的前因後果。
“真的沒事?”蔚宛還是擔心地問了這麼一句
她淺笑著,“宛宛,我早就沒有期望什麼東西,那次只是讓我再死了一次心而已,喬沐那時候在他身邊。”
就是這麼殘忍,讓她清楚地知道了自己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身份。
“那他後來還去找你?這算什麼意思!”
蔚宛的聲音又忍不住拔高,她本來就氣憤於這件事情,現在一聽到,更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許初見微微搖頭,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可能是我又一次讓他覺得自尊心受挫了吧。”
隨後兩人誰都沒有再說話,氣氛陷入一陣死寂之中。